柳绍岩道:“骆姑娘的意思是……?”
骆贞望了柳绍岩一眼,道:“龚香韵本身就是个没有领导才能的废物,就算叫她拥有绝世武功,也不过是个为人所用的兵器。就如同皇帝并不需要绝顶的文采与武功,他手下自有文臣和武将,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使那些文臣和武将听命于自己,维持他们之间的权力平衡,叫他们绝对忠于社稷便可以了。”
柳绍岩听着,不由露出笑意。
骆贞接道:“可若是龚香韵,她没有自己的志向和远见,只有软弱和自卑,就只会被人利用而已,到时,就是‘黛春阁’没有覆灭,阁里的人也一定会跟着遭殃。”顿了一顿,斜觊着柳绍岩,轻缓道:“就像唐公子和你,唐公子武功不如你,你却会听命于他,这便是唐公子的威严与气势。”
柳绍岩哧的一声乐了出来,并不生气,还似心悦诚服,笑嘻嘻道:“骆姑娘一席话说来倒不像在这阁里小小花厅背着人言,倒像在庙堂之上高谈阔论了。孙凝君找上你,倒还是她的福气。”
骆贞闻言不由微微笑了起来。似对柳绍岩敌意有减。
柳绍岩又道:“听骆姑娘话里的意思,竟是想帮孙凝君去对付阁主了?”
骆贞道:“我正在权衡,还没做决定。”
“那便对了。”柳绍岩立时答了一句,又疑惑皱眉,道:“孙凝君就这么明目张胆把你们叫去,大庭广众说出要造反阁主的话?”
骆贞道:“她自然不会说得那么明白,但是绝对不会有人不明白。再说了,长老管事经常聚在一起议事,又逢‘黛春阁’即将被围,阁主绝不会起疑。”
柳绍岩道:“孙凝君就不怕里头有阁主的人,先一步去报告了?”
骆贞哼道:“她敢说出这话,就算准不会有人去告密。一是在场人等听了这话,就算踩在钢索之上,应承是一半胜算,不应却连一半胜算都无,很可能还未去告密,就已被孙凝君灭口;二是龚香韵确实无能,官府都打到眼前了却仍无响动,孙凝里人想好,你说,若是你,你会选择哪边?”
柳绍岩挑眉未答,答案显而易见。
骆贞紧接又道:“何况孙凝君也知道自己不是阁主那回天丸的对手,所以才聚了我们来,想请我们帮手。自从唐公子来了以后,孙凝君不知遭了什么奇遇,竟比从前还能说会道,有勇气,有谋略,”顿了一顿,语带不甘补充道:“我猜八成是和唐公子有关。”
柳绍岩笑道:“我也不知你糟了什么奇遇,今日竟这么多话。”
骆贞美目一夹,道:“我倒想知道唐公子遭了什么奇遇,为什么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却能被邀请入阁,起初我们还觉着阁主和孙凝君是被他美色所惑,后来竟发现唐颖这人单纯的背后绝不简单,不仅同苏州知府是至交,竟还高他一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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