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心头也疑惑连连,镇国公夫人前两天说毁容,结果是个乌龙。这次说残了废了,结果又蹦又跳的,哪像个动弹不得的废人?
镇国公夫人的精神正在崩溃之中,完全没有时间思考此时面临的灾难。方才的那大只蟑螂,令她完全失控了!脸上还有蟑螂爬过的痕迹,她恶心得直想吐,想杀人!
猛然听到李姑姑的喝声,镇国公夫人心头大惊,醒过神来——
她怎么……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气能蹦三下……
难道又跟上一次一样,是假伤?
又被赫连沐筝给耍了!
被打一顿,又被耍了一场。
镇国公夫人憋屈得几乎要吐血。
昨晚上她把事情闹大,一是自保,二是要逼死赫连沐筝为自己报仇!可没想到,自己搬起的石头,砸的还是自己的脚。
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镇国公夫人顿时脸无血色。
镇国公夫人不愧是手段百出的阴谋家,只一刹那的功夫,就想到缓兵之计。
她被李姑姑喝醒后,不止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疯了。一边尖叫,一边胡砸东西,见什么砸什么。一时间,茶碗药碗满天飞,险些砸到众夫人和李姑姑身上。
众夫人生怕伤到李姑姑,纷纷护着李姑姑退出寝室。
将人都赶出去后,镇国公夫人为自己争取到十分短暂的缓和时间。
此时,才发现前身后背都是冷汗。
怎么办?
怎么办?
说残废却不残废,这回谁都救不了她。
她真恨不得此时真的残了废了!
残了、废了……
这几个字眼在镇国公夫人脑海里不断地闪烁着。
留给镇国公夫人的时间不多,等李姑姑她们都退到外面,派人进来制住她时,她就真无转寰之地。
镇国公夫人目光落在多宝格上的玉马,那玉马高一尺七寸,重十斤。
镇国公夫人一咬牙,搬起玉马,抡起,狠狠地在腿上连砸几下。
砸得太狠,她都听到骨折的声音。
此时不对自己狠,就是别人对她狠,镇国公夫人想活命,只能选择对自己狠。
镇国公夫人吃力地将玉马放回多宝格,腿直打颤,瘫倒在地上。
最后,她又抓起一把铁篦,使了劲地往在身上刺打。
外面大堂上,赫连沐筝趴在李姑娘的膝前,低声哭泣。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中伤陷害我的事,我就不提了,说起来也都是家丑。就说前两天,在座的好多位夫人是亲眼看见的,她分明没有毁容,却说毁了,还说是我打的,是我毁的。呜呜……我百口莫辨懊姑……”
李姑姑心疼地搂着赫连沐筝的脑袋,潸然泪下。“我苦命的大秀啊,可怜的这没有亲娘的孩子!娘娘要是知道您在镇国公府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子,你九泉之下的娘也不瞑目啊!”
堂中所坐所站的夫人,很多经历了前两天的毁容事件,最有发言权。
魏国公夫人平时最热心,地位又高,所以两次来镇国公府,她都是走在最前头为镇国公夫人伸张正义,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