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镇国公夫人差点没被这话给噎死,差点就挂不住脸上慈爱的笑容。
藏在棉被之中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地插入肉里。镇国公夫人脸上依然是温柔笑容,“阿筝别听人胡说,是不知哪来了几只蝙蝠,瞎飞瞎撞的,闯到屋里来,我受了些惊吓而已。”
细想方才赫连沐筝话里的意思,镇国公夫人神情古怪不已,“听方才你的意思,莫不成,昨晚你……”
“唉——”赫连沐筝小小的手掌抚着额头,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样,唉声叹息,长吁短叹:“别提昨夜了,我才刚睡着,就做了一个长梦,梦到一个年轻的妇人来寻我说话,东家长,西家短的,足足说了一个晚上。早上醒来时,跟苏妈妈说起这事,把那妇人的相貌跟苏妈妈描述一二,苏妈妈却告诉我,那是我亲生的娘。”
镇国公夫人脸色霎时更白了。
赫连沐筝似是没看到镇国公夫人那白纸一样的脸,端起茶几上的茶碗,一边玩着碗盖,一边又唉气叹气说:“我娘去的时候,我才两岁,哪记得娘的样子。要不是苏妈妈肯定是,真不敢相信昨夜梦里拉着我问东问西的妇人是我亲生的娘。”
“果真是姐姐昨夜回来了?”镇国公夫人半信半疑,“姐姐问你什么了?”
“我娘问我跟哥哥们过得好不好,还问我有没有人虐待我们兄妹,要是有对我们兄妹包藏祸心的人,我娘让拒我告诉她,她一到子夜,就去找那人谈心……”
镇国公夫人心头一颤,又强自镇定说:“你又是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起夫人您了!”赫连沐筝笑眯眯地冲镇国公夫人眨眼:装l续装啊!
话说这一年来,赫连沐筝闲来无事,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将镇国公夫人那张伪善的脸皮当创口贴玩,撕开,又帮她贴回去,再撕开,又再贴回去,孜孜不倦。
每每看到镇国公夫人明明心头恨得牙痒痒、嘴角直抽搐,又不敢流露恶相,还要生硬地挂着那张摇椅晃的慈爱脸皮,赫连沐筝就衷心地钦佩她的隐忍功力。
镇国公夫人干笑两声:“阿筝,我对你和两个哥哥向来有求必应,吃穿用度,从没有短缺过,哪怕我自个没有的,也不敢少了你们的。就是面对姐姐,我也问心无愧。”
赫连沐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夫人,您想到哪里去了?夫人对我和哥哥的好,整个大楚国的人都知道,我可没有讲半句关于夫人的坏话。有道是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就是跟我娘说了夫人的不是,夫人也不会怕我娘子夜就来敲门、闲聊的,对吧?”
“当、当然、是对的……”想起昨夜看到的那张没有眼睛的诡异鬼脸,镇国公夫人就感觉有人在她后颈吹冷气,阴叟叟的。
“夫人,您怎么打寒颤了?”赫连沐筝走到镇国公夫人面前,天真烂漫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