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蓉?”师傅忙三火四的披散着衣服跑了出来抱着老太太的肩膀注目端详。
我在边上看着好笑,知道的是一对父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老头相亲呢。
“爹,女儿不孝,这么多年也没有来看过您,其实…”大蓉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别说了,不说了,爹知道,是爹的错。”师傅也是一脸老泪,扶起这个多年未见的女儿。
“看什么看,去你小哥家抓只鸡回来炖了。”
“哦”,我应了一声跑出门去心里说不出的恶心,什么狗屁师傅,三个月让我去小哥那里抓了六只鸡了,抓也就抓了,还不给钱,小哥家的鸡都快被吃的差不多了。
经过了一番折腾,总算是弄了几个菜,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小鸡炖蘑菇我猛咽了一口唾沫。
“爹,咱们别吃了,二蓉家的快不行了,我怕耽误了事。”大蓉看着桌子上的菜根本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大蓉啊,咱们爷俩六十多年没见了,吃了再说不迟。”师傅扯下一个鸡腿跟没事人似的咧开腮帮子就造上了。
看着桌子上一堆骨头我这个气啊,玛德老子辛辛苦苦又抓鸡又杀鸡又炖鸡的,这老家伙一个人吃了个精光,你女儿不吃也就罢了,我这还有个受累的徒弟呢,我怎么感觉来这是给他当牛做马的呢。
“嗯,啊”一个饱嗝像驴叫,“我曾经给你们两个算过,你们这一生虽说磨难不小,可也不会是像你娘一样短命。”师傅擦了擦满嘴流油的下巴道。
“爹你咋没听明白呢?我说的不是二蓉,是二蓉当家的,赵木匠出事了。”大蓉比比划划的说。
“哦,我曾经偷偷的看过你们,我知道二蓉家的,那个人心术不正,出事是早晚的事。”
“爹,看在二蓉的面子上你帮帮他吧,要不是她脱不开身就亲自过来找你了。”大蓉看师傅好像根本不管自己姑爷的死活有点着急了。
“那你说说看。”
自从师傅给帮我收了女鬼后我还没有听到他给我讲过任何道家的秘闻,现在听到又有奇怪的事我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三下五除二的收了饭桌在一旁竖起耳朵。
以下是大蓉的讲述:自从师傅被抓进大牢后,她们姐妹两人相依为命,吃喝也都是靠村里人救济,虽然日子苦,可是两人在那个粮食短缺的年代都很幸运的活了下来。
她十七岁那年嫁到白喇嘛村,丈夫是本分的庄稼人,那时二蓉十二岁,男方问她有什么要求吗,她说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带着妹妹一起嫁过去,婚后丈夫对自己很体贴,对二蓉也跟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她生活的很幸福。
转眼几年过去了,二蓉从一个稚嫩的小丫头长到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自己和丈夫商量了一下,不想让二蓉嫁的太远,姐妹两人也有个照应,当时村里有个姓赵的小伙子,是个木匠。
这个赵木匠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手艺在白喇嘛村是出了名的好,乃至于十里八乡的打个柜子做个箱子都去找他,于是在他们两口子的撮合下二蓉就嫁给了赵木匠。
白天赵木匠下地干活,晚上出去给别人做木工,生活上过的很宽裕,现在在他们村也是数得上的有钱人,二蓉给他生了一个姑娘一个儿子,都结婚出去单过了。
不久前赵木匠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都精神恍惚,食量还大的惊人,一个人能吃下一锅的馒头,起初二蓉也没在意,以为是他出去给人做活累到了,可是就在前天出大事了。
“那天下午赵木匠出去干活了,二蓉来给我做被子,临出门的时候天黑了,二蓉从小胆子就小不敢走夜路,于是我就拿着手电送她回家,可是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是打开的,而且地上有血迹和黄色的毛。”
“二蓉看见血以后就向屋子跑去,我担心她有事也就跟了进去。屋子里没有开灯,进了门走进里屋我用手电一晃,二蓉已经昏倒了,就在我过去扶她的时候地上有个链子一样的东西绊了我一脚。”
“我举起手电照了照,一条铁链绑在房梁柱上,链子的那头拴着一个人倒在二蓉身边,当场我就认出了这就是赵木匠,我很奇怪他为什么把自己绑在柱子上,于是我就走过去看了看,就在这时,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他身后漏了出来,我真的很害怕,不过我还是走了过去,这辈子我都忘不了那个场面。”
“在赵木匠的身后有一只狗,应该说是一只狗皮,因为从狗的脖子处一直到尾巴那里被开了膛,从痕迹看应该是用大力撕开的,一点都不整齐,从缝隙能看到里面的内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的残缺不全。”
“这太血腥了,而且又很诡异,我不去想那么多,赶紧过去先扶二蓉再说,可是就当我扶起二蓉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背后有朝着我脖子吹凉风,这个时候二蓉是面对着我的,醒来的她又一次晕了过去,我慢慢的扭过头去。“
“一张灰色的脸和他嘴角上的血沫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眼珠子比血还要红,赵木匠,不,他已经不是赵木匠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随后我也昏了过去。”
大蓉说完了,我有一次感觉头皮发麻,不用说,那只狗是被赵木匠生生的撕裂开吃了内脏,这还是人吗?人会这么血腥残忍吗?那又是谁把他所在柱子上的呢?我知道师傅一定会明白其中的来由。
我和大蓉一样齐齐的看向师傅,等待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