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安静地问。
停了一会儿,独倚楼才道:“这次,请公主成全独霸门,让我伯父做霸主。”
空气凝结了一般,好一会儿,含羞才道:“这样未必是对你们独霸门好。前两任的霸主都不得善终。”
“我明白。”
“那你还要争?”
“所以才要争。”
“我不明白。”
“公主不需明白,算倚楼恳求公主。”
“我不能答应你。”
车厢内又沉寂下来。
好久,月含羞问:“你想为你父母报仇,是吗?”
独倚楼沉默。
月含羞继续:“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父母是死于手足相残。可是你武功没他好,力量没他强大,你只有把他推到浪尖,借他人之手除掉他。但是有没想过,这样做未必能达到目的,也许他够聪明,够手段,十年不倒呢?”
又沉默了好久,独倚楼抬眼望着她:“谢谢,这些我都明白,但……”
后面的话没说,月含羞也知道那是什么——但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必须要做。
“含羞,我……”独倚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终还是没说,转身下了车,隔着车帘说了两个字:“保重。”
大雪那天,长街水泄不通,上演着有点不伦不类的武林霸主竞选。每个观众都可以领到一根竹签,哪个门派得到的竹签最多,哪个门派获胜,成为本届的武林霸主。
月含羞没有出现在长街。一早醒来,她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便蜷缩在软塌中,等着听长街的消息。
每半个时辰,都会有传令飞报回来长街那边的消息。起先,还有门派交替领先。过了午时,那边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形。
月含羞知道,大势已去,她已经无法再阻止独霸的当选了。
头几天,她就已经得知,独霸承诺每个投给他的竹签,都可以换得十文钱。
十文钱,她居然输给了十文钱!
她想起了大姐说的一句话,恨一个人,就让他当选武林霸主。
她又想起那天独倚楼的沉默。
她没有阻止贿选,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没阻止,究竟是自己堕落多一些,还是觉得亏欠独倚楼多一些?
“拿酒来f诉他们,别再给我报选霸主的事了。”
月含羞准备把自己灌醉,然后好好睡一觉。是该休息一下了,这些天真的好累。
“大白天的,你就打算把自己灌醉啊?”春带愁从外面进来,惊讶地看着已经醉眼朦胧的月含羞。她拿起酒杯闻了闻:“江南的桂花醇,你什么时候改口味了?不喝葡萄酒了?”
“嗯,葡萄酒没这个好喝。”
春带愁摇头:“这个是好喝,可是也比葡萄酒更容易醉,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哈哈!”月含羞笑了两声,闭上眼,醉卧暖榻。
“我找你有正事。”
“不想听,我想睡觉。”
春带愁不管她想不想听,把她拉起来,盯着她的眼睛:“京城出现了王母教的踪迹。”
“王母教?他们来干嘛?又要破坏霸主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