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你到底在听哀家说话没有?”
“啊?太后您说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心神不宁的?哀家说,你师傅病了,没来献舞,哀家想起你前年跳的那个编钟舞,觉得很新颖,总觉得没看够,今天这大好的日子,要不,你替你师傅献上一舞?”
“啊?”
皇后在一边笑眯眯:“是啊,难得太后她老人家高兴,公主就献上一舞,也不枉费太后疼你一场。”
“是啊是啊,含羞,我还没看过你跳舞呢!”太子妃也在一边起哄。
月含羞一头汗:“可是……我没合适的舞衣。”她只能找这么一个理由了。
太子庆祯突然跳出来,让人捧出一个大大的礼盒:“别担心,孤不是说了吗,要送公主一件礼物,请看!”
宫人打开盒子,顿时,星光四射,满殿的人都发出惊讶声。
“还记得去年我以你的名字命名的烟纱‘月含羞’吗?可是一直没有达到我心目中的境界。这次去了趟江南,终于让我找到一种织染方法和灵感,做出一匹‘月含羞’来。你看,这轻纱如月色朦胧,那栀子花洁白如雪,缀以星光流云,你穿上此裙,便如流云星辰拱卫下的皓月,还有这裙子上散发的栀子花香,是我让香料师专门配置的熏香,日夜熏染着,经久不散。”
含羞有点傻眼了,那确实是一件无论从面料还是做工、款式,都十二分考究的上乘舞衣,任何一个舞者看到,都会萌生欢喜之意。她只当太子是说着玩,过不了多久就忘了,谁知道他居然真的做到了。而且居然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苍天啊,大地啊……
一直不言不语的皇帝忽然来了一句:“公主不肯献舞,是觉得我们宫廷乐师不能奏出与她的舞相得益彰,结合得天衣无缝的曲子。正好少主在此,无争少主精通音律,天下无双,不如请少主为公主奏上一曲?”
月含羞觉得脑袋一圈一圈放大……拒绝啊,快拒绝……死妖孽,平时你那么拽,这会儿是怎么了?为什么还不拒绝?
某人声音充满磁性,好像很远,又好像就在耳边:“陛下确定公主的舞能配得上无争的曲吗?”
什么意思?什么叫公主的舞配不上无争的曲?这么多年不都是他奏曲,她起舞吗?就算分手,也不至于这么损人吧?
“不敢劳少主大驾,我这种三流星色,能有宫廷乐师奏曲,已经倍感荣幸了!”月含羞三舞衣,看都不看无争一眼,径自去更衣了。
哼!凭什么他说不能在大庭广众下献舞,她就不能跳了?舞蹈就是让人用来跳,用来宣泄情绪的,我偏跳,有本事你费了我!
看着月含羞的背影,景弘帝冲无争竖了一个大拇指。
可无争却对景弘报以冰冷的一瞥。
皇后装么看见。
太后一脸慈祥。
一阵琴弦滑响,如清风,如溪流,轻柔缠绕,云雾蒸腾。
一抹轻烟般的身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