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紧张地盯着火光中的乌篷船,阿忠,快出来,阿忠,快出来……

“咔嚓”一声巨响,那乌篷船的船篷断裂,生生被铁塔一样的阿忠双手托起,“轰”的一声,燃烧着落入河水中。

河岸上一片叫好声,那几个衙差更是目瞪口呆,直伸大拇指。

周围的船工赶到,舀水浇灭乌篷船上残留的火头,那乌篷船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看样子是不能再用了,衙差上去把剩下几个女人的铁链打开,将所有犯妇都赶到岸上,围成一堆。

月含羞见景,心里有了主意:“几位衙差大哥!”

衙差一听公主叫唤,赶紧躬身行礼:“公主有何吩咐?”

“船已经烧了,你们怎么办?这里到扬州还有三四百里呢。”

“唉,小人们只好走着去了,好在几天也就走到了。”

“走?你们几个男人走去或许三五天就到了,可是带着一群女人……恐怕就说不好了,你看她们,哪个像出过远门的?就算是犯妇,也是娇贵的犯妇,一天能走三十里?再整出来点七七八八的事儿,十天能赶到就不错了。还有这一带湖泊众多,水匪听说也不少,要是再出点意外……不如这样吧,你们搭我的船去扬州,反正也顺路。”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怎么敢乘公主的官船……这些都是犯妇,不敢惊扰公主。”

“没关系,我的船大得很,把她们关在底舱,也不用担心跳水、逃跑什么的。就这么定了,阿忠,带他们上船,把他们安排好!”

阿忠把那些犯妇和衙差在底舱安顿好,抬头看见月含羞正冲他招手:“阿忠,过来!”

“四秀有何吩咐?”

“你的手被烫伤了,进来,我帮你上点药。”

“没事,我皮粗肉厚的,不用管它,很快就好!”

“不行!烧成那样了,怎么能不管?火毒发作起来,手都保不住!”

“属下自己能上药。”

“你来不来!”

“那个……四秀的卧舱,属下……属下还是不进了。”

月含羞撇嘴,死阿忠,怎么这么腼腆,跟刚才一下举起乌篷船船舱的铁汉判若两人,真是的。她只好端着药膏纱布走下来:“把手伸出来!”

阿忠把双手伸出来,月含羞解开他胡乱包裹的破布条,顿时吓了一跳,手上大大小小全是烫伤的火泡,有些已经烂了,流着血和水。

她取来温水,小心地擦拭,清理干净伤口,涂上一层烫伤膏,用白纱布裹上。

阿忠有点不好意思:“四秀,随便找块破布条就行了,别用这么好的白纱,浪费了……”

月含羞瞪他一眼:“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阿忠低头:“四秀脾气越来越像少主了……”

月含羞愣了一下,自己像无争吗?没觉得啊,那个妖孽,脾气那么怪,她哪里学得会。

“少主回来了!”

两个人闻言,一起扭头,看见一袭素锦袍的无争正朝楼船走来。


状态提示:下江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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