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刺史整了整衣冠,亲自迎出府门。
“公主驾临寒舍,不胜荣幸!”
月含羞步入刺史府的客厅,环顾四壁的名人字画,道:“看不出刺史还是个雅人。”
“呵呵,公主说笑了,下官对这些懂得真不是太多,这都是犬子的收集,他喜欢舞文弄墨。”
“说起扬州的风雅,可少不了扬州的烟花名妓。可最近,本公主听说,扬州城的花船上出了恶疾,不少人都染上疾病,还死了人。”
“呵呵,是有这么回事,几个官妓染了怪病,药石难愈。”
“哦,看来是真有这么回事啊。那,大人对这件事怎么看?”
“啊?”扬州刺史有点晕,他是预备着月含羞来找自己要人,然后他怎么回绝,可这位公主却问他怎么看这件事,这还能怎么看?
月含羞故作惊讶:“难道大人对这么严重的疾病,竟没有什么措施控制预防吗?”
扬州刺史更晕了,据儿子讲,这是公主的诡计,是想把那几个文家的女人救出去,这跟控制疾病的措施,有什么关系?
月含羞立刻一脸严肃:“哎呀,大人,你怎么能这么疏忽,花船是什么地方啊,那种地方,最容易滋生恶疾和疫病,一旦流传开来,对扬州城可是灭顶之灾啊!”
“这个……几个官妓得了病,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吧?”
“刺史大人,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本公主担任过疫病的赈灾使,深知疫病的可怕。不久前,就在距扬州城五百里的宁国,就发生过一场可怕的疫病,疫病开始,也只是一两个人染病,可到了最后,宁国有数以万计百姓都染上了疫病,连宁王和他的几个儿子都难以避免,不幸彩,宁国的人口损失过半,元气大伤。那段日子,宁国每天死去的人口来不及掩埋,就统统抛进焚尸炉焚毁,整个宁城上方,黑云弥漫,尸灰像雪花一样飘落,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大街上扑了一层,你的头发上,衣服上全是尸灰,你呼吸的也全是尸灰。刺史大人如果不对这恶疾加以控制,一旦爆发,您想想,这繁华的扬州城,将会变成人间地狱,再随着那些过往客商扩散,你整个扬州江南道,就会陷入混乱,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大人,您这刺史还能干得了吗?”
一番话把扬州刺史说得是后备直冒凉气,他又开始掏出手帕擦汗:“公主殿下,您可别吓唬下官,扬州城不是宁国,据说,宁王是去了龙脉宝藏,受了诅咒,才使宁国染上怪病,下官可没去过龙脉宝藏。”
月含羞睁大眼睛:“没错,宁王是受了诅咒,带出来了恶疾,你又怎么可以肯定,那恶疾已经全部被消灭了?难道就不会有残余的携带者跑出来,传染给花船上的姑娘,再通过花船上的姑娘传播给所有跟她们睡过觉的男人,那些男人再传播给更多的人……哇!刺史大人,你的扬州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