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女贼,千万不要送我去官府!”月含羞急了:“我,我,我是逃婚的!”她急中生智想出这个理由来,想想自己也没说谎,无争非要把自己嫁出去,自己可不就是为了逃婚?
“逃婚?”
月含羞使劲点头:“嗯,逃婚。我爹他见钱眼开,非要把我嫁给一个奇丑无比的土财主,他都有十个小妾了,最小的儿子比我还大好几岁呢,我要是嫁给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那人看月含羞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相信了她,慢慢松开手,含羞赶紧后退几步,跟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指指窗户:“公子,现在我可以借道了吗?”
那人却问:“外面那几个随从都是跟你一路的?可看他们的举止身型,不像是普通人。”
“啊……这个啊,他们跟普通的家丁有什么区别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反正是那个土财主派来抢亲的,大概是他请的什么武师护院什么的吧,那个土财主可有钱了,家里金山银山,三辈子都吃不完呢!”
那人轻轻笑了:“小丫头,虽然是逃婚,可是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胆怯害怕之色,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是蛮有胆色。不过,他们都是练家子,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怎么能跑得过他们?”
“谁是小丫头!看上去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倚老卖老的……”月含羞原本就在担心逃不过阿忠的追捕,反正是走一步算一步,可是听这个男人一说,心里倒有了主意,于是一脸愁容道:“就算逃不过也要试一试啊,难道真的坐以待毙嫁给那个老头子吗?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教我避过他们的追捕?”
第二天一早,面如死灰的阿忠带领一干人马分头追寻四秀的踪迹。
待到马蹄声消失,月含羞从一辆马车中露出半张脸,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马车启动,那男子望着她的侧脸,问:“我救了你,你怎么连恩人的姓名都不问一声?”
含羞连头都没回,只是淡淡道:“你叫独倚楼。”
他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佩剑上写着呢。”
他微微色变,没想到这忻娘看似柔弱,却心细如尘。她说她家里很穷,父亲才把她卖给一个土财主做妾,可是看她十指纤纤,保养得细嫩柔滑,肤若凝脂,吹弹得破,哪里像穷人家的孩子?还有她的举止神态,轻盈优雅,就算真是逃婚,也是个豪门千金。是了,逃婚嘛,自然不敢说出真实身份。想到昨夜那一抱,她的腰肢那么纤细,柔弱无骨,只有盈盈一握,她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直叫人无酒自醉。她一定还没有被男人这样抱过,当时她的神情那么紧张羞涩,怦怦乱跳的心儿就像受惊的小鸟,他能感到她的颤抖,只有未经人事的小女孩才有的颤抖。可是这会儿看她又那么淡定,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