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紧锁:“乞丐婆死了。死在银镂栀子花下。去年冬天,她看见过那个杀死斗兽场场主和小五的凶手。”
无争的眉头蹙起。
“她说,我奈何不了那个凶手,即使告诉我也没用,反而会为她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然后,她真的就被杀死了,当着我的面被杀死!我却连那个人的影子都没看到!无争,你告诉我,这世上究竟有几个人是连你都奈何不了的?”
妖孽的眸变得暗黑,声音冰冷:“月含羞,你又想说什么?”
她伸出皓腕,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眸中满是恐惧:“别这样,无争,我好害怕,我不想说什么,我知道我一旦告诉你乞丐婆死了,你就会这样对我,我们两个究竟是怎么了?是我不够信任你,还是你不够信任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从前?像从前那样,彼此依靠,彼此信任,谁也离不开谁,谁也不怀疑谁……”
无争眼眸逐渐恢复清澈,眉心却锁住一抹痛楚。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他的眉心,他竟然震了一下,避开。她停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慢慢地,柔柔地为他舒展那抹痛楚。
这次,他没再回避,缓缓闭上双眸。
“少主!”褚随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那支军队在我城南八十里外驻扎。”
无争立刻睁开眼睛:“这么快?”
含羞默默起身,帮他穿戴整装。
他扣紧腰带,再次把她拥入怀中:“等我回来,我们再谈这件事。别想太多了,你才是世上那个我唯一奈何不了的人。”
褚随遇看着无争,神情有些诧异:“少主,你今天是怎么了?”
无争愣了一下:“什么怎么了?”
“跟往常有点不太一样。”
“不一样吗?”
“嗯。”褚随遇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无争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咝,好疼,妖女咬得可真狠:“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吗?被女人咬的!”
“属下知道是被女人咬的,只是第一次看见少主被女人咬成这样。”
“……咳咳!”无争干咳。
“这外面虎视眈眈一支军队,少主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做那种事,看来少主已经胸有成竹了。”
“滚蛋!少跟我贫嘴!”
“少主,您说,这支队伍究竟是谁的队伍?他们会不会先跟我们打一仗,拿下天下城,然后大模大样想怎么挖宝藏就怎么挖宝藏?”
无争瞪了他一眼:“你猜?”
“这我可猜不了,我是杀手,不是政客。”
“拿下天下城,等于跟天朝宣战,何况我们是块硬骨头。但是他们会陈兵城下,做好一副随时打仗的架势,然后明目张胆地挖宝藏。”
“他们会从哪里挖起?”
“如果只是闻风前来盗宝的人,会从东南方已经暴露的艮宫入口开始挖。如果有备而来又有高人指点,他们会从西南的震宫开始下手。这个季节,震宫和巽宫最弱。”
“看来少主已经有准备了,他们确实驻扎在西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