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冷汗:“吓死我了,含羞,你可真厉害,一个人就把那群气焰嚣张的大男人给收拾得落花流水!独霸那凶巴巴的样子,我真怕他动手呢!”
“他不敢。”月含羞神情依旧淡淡的,没什么变化,也不见高兴。
褚随遇迎了过来:“公主回来了,属下恭候多时了。”
南落雁一看褚随遇就来气:“褚大总管,你怎么搞的?看着咱们家含羞在大门口被人欺负,你怎么躲在门后不出来?”
“这个……是少主交待的,他说,公主自己能应付,我们要是一大群人出去了,跟打架似的,反倒不好。”
“可是那个独霸太嚣张了,对公主大吼大叫,还差点动手呢!”
“不会,独霸虽然嚣张,可是还分得清孰轻孰重,他要是当众对公主动了手,那可是死罪,连自己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了,还提什么亲啊。”
“可你们让含羞一个人应付,孤立无援,太可怜了!”
月含羞对落雁道:“落雁姐姐,你就别责怪褚总管了。我心里有数,这是在天下城,在东宫府的大门口,独霸不敢造次。”
“含羞,你今天表现得太精彩了!我从没看到过像你这么冷静这么酷的女孩子,比诸葛亮舌战群儒还厉害!”
含羞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落雁姐姐,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能陪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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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褚随遇紧跟在含羞身后:“少主在书房。”
月含羞站住,停了一会儿:“老褚,我真的累了,先回梅林了,回头有时间再去找少主。”说完,她继续走自己的路。
褚随遇站在那里,怔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月含羞一夜之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月含羞把自己整个浸在浴桶中,让温热的水泡去这两天的疲乏。
这么多年加起来,都没有昨晚过得累,是心累。
昨晚,褚随遇那番话,可以说,彻底改变了她的思路。如果她之前没在京城和江南待过那一年,或许,老褚那番话对她的影响不会太大,她的反应会跟南落雁、南幽兰一样,觉得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但经过几番朝堂上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一场权斗的牺牲品。她的命运一直就被那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她已经分不清这其中有多少是真情,有多少是利用。
她觉得很悲哀,很悲哀。她曾经一直觉得欠了无争的,欠了魏王的,现在,到底是真的欠了他们的情?还是从头到尾,都是被这两个人在利用?
她从心底感到恐惧,这恐惧不是身处绝境的恐惧,而是忽然发现,她曾经信赖的两个人,有可能都是在利用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无争这些年为自己呕心沥血所作所为都是假的吗?魏王为了自己甘受七日痛反噬之毒也是假的吗?两个她最爱最信任的人,顷刻间变成了两股你死我活,互相倾轧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