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的,爹爹的脾气秉性才智气度,你能继承十分之一也好啊,整天跟个弱弱的书生一样,唉……除了相貌,你真是哪里都不像爹爹。很晚了,赶紧回去吧。”
“没事,我陪你,你一个人在这里,阴森森的,不害怕吗?”
“切,有什么好怕的?赶紧走吧,让人看见传到老太君那里,再多罚我一天怎么办?快走吧!”
“好好,我这就走。对了,忘了告诉你,南智明天要来我们天下城了。”
“南智?”
“嗯,就是南落雁的侄子,燕南世家的那个继承人,说是来送嫁妆的。”
“哦,想起来了,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南智啊。”
“呃……人家那是机智过人。”
“什么机智过人,江湖上传说他眼珠一转就一个主意,越是这样小聪明多多的人,越是坏到骨子里,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含羞,我看你就是对南家的人有成见。”
“哎呀你快走吧,别在这里烦我了!”
打发走了浩然,含羞松口气,裹紧裘皮大衣,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无争还是最疼自己。不过这背上被藤鞭打了几下,火辣辣的疼,虽说那仆人没敢怎么用力,可这十下下去也不轻。
一阵阵寒风从祠堂的门缝吹进来,含羞打了个冷颤,左右看看无人,平日看守祠堂的家奴也不知道这会儿跑哪里猫着了,只好自己站起来,拍了拍有些发麻的腿,一瘸一拐走到门口,伸手掩上大门。可就在这么一瞬间,眼前一花,觉得好像有一条黑影“嗖”的一下从对面墙头上掠过。含羞赶紧揉揉眼睛,不会是跪了一下午太累了,眼花了吧?好大一团黑影呢,不像是野猫,难道有贼?不是吧,会有人胆敢在天下城做贼?她长这么大,见过不少在天下城避难的江洋大盗,却从没见过有谁敢在天下城做贼,更不要说在东宫府。
好奇心害死猫,月含羞把被罚的事顿时忘到九霄云外,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追过去。一路找一路嘀咕,这东府的戒备确实远远赶不上西府。
忽然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含羞赶紧猫下身形,躲进一丛冬青树后,风太大,把声音都刮散了,含羞只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婚宴,什么五色蛛,其它的一概听不清。正想着怎么走得更近点,那两人已经说完,黑影“唰”的一下又消失了,含羞悄悄伸出脑袋,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一闪,隐没在角门后。她本想跟过去看看,却看见看守祠堂的家奴提着灯跺着脚缩着脖子往这边来,只好折回来赶紧回到祠堂,跪下继续挨罚。
一大早,月含羞正迷迷糊糊靠在桌腿上打盹,被小圆叫醒:“秀,醒醒。”
“干嘛啊?”
“奴婢来接秀回去。”
“还不到一天呢……”
“老太君吩咐,今儿南智公子要来,要大家都去迎接,所以让奴婢赶紧伺候秀回去梳洗更衣。”
“我不去,我要在这里面壁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