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争,你知道吗?就在刚才,这里很痛,很痛,比之七日痛毒发还要痛上十倍,百倍……你就是一剂无可解救的毒药,深入骨髓。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跟其她女孩子没什么不同,只想有一个人能一生一世爱我、疼我,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可这些你给不了我,我无法想象如果要跟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那还是月含羞吗?对不起,无争,我想清楚了,我不能给你,我承受不了那种痛!从今往后,你只是我的爹爹……”
天地忽然旋转,后背重重撞在坚硬的玉石桌面上,双手十指被他十指紧紧扣住,随着十指锁紧,连心的痛让含羞忍不住啜泣。
他的眉紧锁,似在忍受难以名状的剧痛:“这真是你最后的决定?”
她噙着泪轻轻点头:“是,爹爹……”
沉默足足有一刻钟,她静静躺在圆桌上,静静望着他,那原本清澈纯净的眸子,此刻,却藏了太多太多难以读懂的悲哀。
无争慢慢松开她的十指,揽住她柔软的腰,扶她站起来,唇角挂起微笑:“羞儿,你累了,回去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等你醒来,会发现明天跟今天不一样。”
含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二姐的楼船,花过雨的呼唤她也充耳不闻。
黎明前的街道空寂沉闷,白日的喧哗不知藏到了何处。她的步伐越来越沉重,胸口越来越闷,终于一头栽倒在坚硬的石板路上。
睁开眼,含羞看到的是魏王担忧的眼神。她不禁有些失落,以前,病倒后,睁开眼,看到的一定是无争。
“月含羞,你不过离开我一天而已,就昏倒在大街上,他呢?是他又欺负你了吗?”
含羞轻轻摇头:“是我,想要离开他。”
“我不明白,昨天你拼命想要见到他,今天却又说想要离开他,到底发生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含羞摇头:“不要逼我,我不想说……”
景龑忽然抱起她就走。
“景龑哥哥,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反正不会奸了你这个笨女孩!明明他让你如此痛苦,你却还要帮他说话,好,既然他如此不懂珍惜,本王就让他永远看不到你!至少没那么容易见到你!”
魏王的马车冲进行宫大门,含羞被景龑一路拉着,她只有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快到魏王下榻的清风殿时,含羞用力挣脱他:“哥哥!”
景龑停下:“怎么?你还要回去被他伤害吗?”
“他没有伤害我g哥不要妄自猜度好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好,你喜欢自作自受,你喜欢被人伤害,喜欢被虐,干我屁事v,你现在就滚回他身边去!”
含羞沉默了片刻,道:“对不起,哥哥,我答应过他,不再出逃,不再要他担心。”说完,真的转身就走。
景龑愣了几秒钟后,追上她,拦住去路:“含羞!你刚刚昏倒了你知道吗?从行宫到泰安城十几里的山路,你走得回去吗?听话,先让御医看看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