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过去,他总是先问自己有没有受到伤害,把自己拥在胸前轻声安慰。她用一种掺杂着悲哀的愤怒眼神回敬他:“爹爹跟皇帝到底有什么关联?为什么这么关心羞儿跟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我提醒过你,远离那个人,为什么你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又怎知他就在行宫呢?我和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是对你重要,还是对天下城重要?”
“这有区别吗?”
“昨天的事全不记得了,当时我喝醉了!”含羞负气使劲把头从他控制下摆脱:“爹爹请出去吧,你我名分上还是父女,女儿沐浴之时,爹爹在旁多有不便!”胳膊一疼,生生被他从浴桶中拽起,旋了半圈,带着水花被他揽入怀。
“真的不记得了吗?”他再次捏住她的下颚,抬起,修长的眉峰微锁,黑瞳发散出一种充满危险的、魅惑的暗紫灵光。
目光一旦触到他的眸,便如被两道深不见底的强大漩涡吸入,身不由己,难以抗拒,无力挣扎。含羞的气力在他与的唇触碰瞬间消失殆尽,她恨自己不争气,不够坚定,不是已经决定只做他的女儿吗?为什么还要再度深陷……她的双眸渐渐蒙上一层雾气,闪动数次,终于还是阖上,双臂亦不由自主环上他的颈。她努力掂起脚尖,适应他的高度,他的吻总是带来难忍的痛楚,痛楚之余却另有一番难以形容的愉悦。原本环着她腰肢的手悄然向下挪去,停在翘起的曲线上,用力收紧。她与他贴得更紧,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双颊顿时滚烫。
他舍了她的丁香,顺着她软软的耳垂,纤长的粉颈吻下去……
她忽然一阵心悸,糟了,不能让他看到!当她想要推开他时,感到他的吻突然变冷,她知道,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他轻轻拨开她左肩上湿漉漉的长发,一轮蓝色玉兔托起一枝微微泛着浅粉色的牡丹花,那花朵怒放,娇艳欲滴,精美绝伦,栩栩如生!
无争什么也没说,轻轻放开她,转身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浴桶里的水早已冰凉,含羞打了个寒颤,猛地从水中站起来。她到处找衣服,小丫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一直没再进来,那套村姑的衣衫早被拿出去了,这里的下人真无法跟东宫府的下人比,连替换的衣裙都没事先准备好。万般无奈,一横心,从水中捞起百花留仙裙。
从镜子里看看裸露在外的双肩,她微微蹙眉,环顾屋内,随手从纱帐上撕下一绺,披在肩上,遮住那朵纹身。
在无争的房间外,阿忠、白羊、褚随遇不约而同拦住月含羞,神情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担忧。白羊做手势示意含羞噤声,阿忠也急了一头汗。含羞一咬牙,硬要闯过去,褚随遇也顾不得尊卑男女之别了,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将她拖到远处。
含羞甩开褚随遇,看着三个人:“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