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坐在这里等死?医官们尚且生命不息,工作不止,她这个钦差大臣当然不能落后。可是,让她去证明一个百年前的诅咒可是实现的,这跟上天摘星星没啥区别吧?一个凡人,如何能证明只有巫师和神仙、妖魔才能办到的事情?宝藏的诅咒真的只是子虚乌有?只是吓人的玩意儿?
医女端来一杯红枣茶:“郡主,喝点茶,休息一下吧,您都在这里坐一天了。”
“医女,有没有办法能从这里出去?”
“郡主打算逃出宁城?”
“我想去东大营再看看。”
“啊?您还去啊!听说那里到处都是布,每天死好几百人呢!”
“我知道。”
“您不能去!”
“可是我若不去,就找不到真正的病因。”
“真正的病因?”
“嗯,我觉得自己已经快接近真相了。怪病一定跟宁王从艮宫带回来的军械、财宝有关。”
“艮宫?财宝?”
“哎呀,说了你也不知道,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去东大营!”
医女一脸愁苦:“现在除了布,恐怕谁也接近不了东大营了,那里已经彻底与世隔离了。”
“布?”月含羞眼珠一转,站起来就回到屋里,打开梳妆盒,先往嘴唇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又往眼圈上扫了些眉黛色,头发散开,扒拉出一件极大极宽松的衣服往身上一套。
医女进来,乍一看月含羞这副摸样吓了一大跳:“呀!郡主!你怎么整得跟个痨岔似的!”
月含羞往床上一躺:“去告诉驿丞,就说我染上了怪病!”
医女无语,站着没动。
“快去啊!”
“郡主,您可想好,进了东大营就没活着出来的指望了。”
“我已经进过一次了,不是照样好好的出来了吗?再说,待在这里也活不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宁王拉出去咔嚓了,不如搏一搏,要是能找到病源,提供给医官,说不定很快就能研制出解药,救活所有的人!”
医女眼光闪动着:“郡主是要赌一把了?”
“嗯,赌一把是九死一生,不赌,就是等死。”
医女一咬牙,跑外面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郡主殿下病倒了!”
像是事先有默契一样,所有为含羞诊脉的医官一致称,郡主染上了疫病。
驿丞一头看,这可怎么办?没办法赶紧报告给宁王吧。按道理,发现疫情,要迅速转运到东大营,可现在犯病的是郡主,是钦差,他可不敢做这个主。
宁王府派来了典丞令,站在门口看看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月含羞,道:“既然郡主殿下病了,那就把驿馆隔离起来吧。”
含羞少气无力地招手:“典丞令,还是把我送到东大营吧,我不能留在这里传染给别人……”
“这怎么行?不行不行,郡主金枝玉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反正染上这种病也活不了几天了在哪儿待着不是待啊,只恳请我死之后,让他们把我的骨灰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