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缘灭皆由因而发,良缘孽缘其实都是一样的,应一世的因,结一世的果,生死循环,生生不息,这辈子你种下了什么因,下辈子便得了怎样的果。睍莼璩伤良缘孽缘都是相对应的,只需放开胸怀,便可得良缘!”大师缓缓地道。
外面钟声洪亮响起。
远空站了起来:“时间到了,我要去大堂讲经,两位施主若有兴趣,就来参听。”说着已经施施然站起而去。
晚清却坐在那儿,静静地参悟着远空大师的这一番话,他的这一番话,并非无由而出的,所谓真正佛家,是能够瞧看透世间的。
只需放宽胸怀,便可得良缘?这是何意思呢?
却是难懂,转头望向凤孤,却见他一直坐在那儿,手中一杯香茗,轻轻地品着,脸上是一派闲散的笑意。
眼睛,却是直盯着晚清看着,一刻也不放开。
那眼神,就如同狼在盯着猎物一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下一般。
“凤爷有事吗?为何一直看着晴天?”她淡淡地问,声音带了几分清冷。
凤孤却是摇头:“食色性也,秀色当前,看是人性使然!”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戏弄。
可惜此刻的晚清却拈不来那与他应对的心情,满满全是远空大师刚刚的一番话。
缓缓地站了起来,心中思绪千回百转,对头凤孤淡淡道:“凤爷,这儿有些闷,我去后院走走。若是要回了,凤爷再唤人叫我。”沉沉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浓浓的倦意。
凤孤看着沉思的她,感受到了她那一份忧伤,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顺着小路,向着寺的后院走去。后院中种满了菩提树,森天而立,棵棵株大。她让兰英在外面侯着,自己一个人向着林中走去。
她,真的需要好好地静静了,如今的她,早失了当初的那一份从容淡然。只因为仇恨在心中发了芽。
可是,佛说因果循环,岂非也正是这理,无因何来果,若无那些人的残酷无情,何来她的仇恨呢?
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的缘,这一段孽缘,是因为上辈子种下的因吗?才有了这辈子的果吗?
乱了,她真的是乱了!
树叶随风飘落,散了满地,乱了的,是她的心。
轻轻地就着地上坐了下来,背靠在粗壮的菩提树干上,双手拢紧了双脚,以一种安全的姿势坐着,头,微微地低垂了下来,挂在了膝盖上,微微地闭上了那一双有着深深的烦乱与迷茫的眼睛。
借着凉凉的风,思绪飘散而开。
凤孤担心她有意外,一直在后面跟着她,一直跟着她走进了这菩提林中。看着她倦怠地靠在了树干上。
他忽然有些妒忌那菩提树,能够被她依靠。
看着她渐渐睡去,他轻轻地走到了她的身边,缓缓地坐在了她的一旁,其实她真的好瘦小,看起来,带着脆弱。
手,轻轻地环过她的肩膀,在她的睡穴上轻轻一点,而后将她整个人,轻轻地带过了他的怀中。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荷叶香气,随着清风,徐徐地送进了他的鼻中。
他第一次,感到,拥着一个人,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那是一种拥有一切的满足感,是他一直追求而未能得到的。
他一直以为,拥有权利地位金钱就是满足,就能幸福,原来他一直错了,满足幸福,一度就在他的身边,却是他把她推开了。
她的肩膀真的好细小,可是,却偏偏能够承下那么多的东西。
睡梦中,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听来含糊不清,却是头更是倾向了他的怀中。他,将她紧紧地拥住。
一片落叶,顺着清风,旋舞着跳动两下,落在了她柔软而乌黑的青丝上。
凤孤修长的指轻轻地拂过她的发丝,而后将落叶轻轻地拂去,可是手,却在她的发上缠绵悱恻,不愿离去。
那柔软的感觉让他有种沉迷之感。
她的青丝,柔顺三千,却是为谁而梳呢?也许,曾经,是为他而梳,可是如今,又是为谁而梳呢?
不,她只能为他而梳!
他不会让她有机会,为别人而梳的。
嘴角邪气一笑,佛说因果论,他与她,就是一段缘,不管是良缘还是孽缘,不管这一世如何,她都只能与他纠缠,至死方休!
细细的吻,落在了她微侧着的半边脸上,轻轻地,如蝴蝶戏水一般,一触而离。却是带了深深的迷醉,霸道的话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扬起:“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上官晚清!”
睡梦中的晚清只感到耳边似乎有扰人的声音一直在响,可是她却又似乎无法醒来一般,而且,这个声音,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凤孤的声音。
她恨的那个人。
这个觉睡得好长啊!
晚清伸一伸懒腰,看一看天色,居然已经是傍晚了。
艳红的晚霞照得整片菩提林如沐浴在了一片佛光当中,景致美好而虚幻。
她缓缓站了起来,想不到这一睡,竟是睡了大半天了,倒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能睡,靠在膝上,也能睡得如此沉。
原本以为全身都该酸麻的,可是一伸展,居然没有任何的不适,还当真是奇怪。
微微一吸,空气中,竟然有着淡淡的檀香气味,带着一丝丝暖气,传入鼻中,很好闻的气味,盈了满怀。轻轻走动,竟然还有檀香飞舞,晚清惊疑,伸出衣袖轻闻,却发现,衣服上,尽是檀香之气,也未及细想,只以为是刚刚在雅间被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