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形一颤,慌忙道:“奴才并无旁的目的,只一心忠于皇上、忠于朝廷,还请皇上明鉴。”说完,他便直直磕了个头下去,前额触地,咚咚有声。
皇帝并未就此作罢,反倒挑眉追问:“人人只道你与弘皙亲如手足,弘皙更是视你为亲信。他待你不薄,信你、提携你,怎的你反倒对他恩将仇报呢?”
“王爷待奴才不薄是真,奴才对王爷心存感激亦是不假,可正因奴才念及王爷昔日的恩情,才更不能由着王爷再这么错下去了。况且大清的主子,向来只有皇上一个,奴才既对皇上尽忠,势必背叛了王爷,可倘若奴才念及私情庇护了王爷,那便是对皇上的不忠,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奴才干不得,也不会去干,奴才如此,当真是别无选择的。”男子声情并茂侃侃道来,言语间尽显煎熬挣扎之苦,话到动情时,更是泪眼涟涟,他忙举袖轻揩眼角,几经吸气,终于勉强缓过劲来,可语调中仍有呜咽之态:“何况为虎作伥,原没有好下场的,良禽尚知择木而栖息,况且是人?奴才自当懂得弃暗投明的道理。奴才不敢奢求王爷的原谅,只求王爷日后能够多少想明白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