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是想着说话来着!
她虽然身份尊贵,但毕竟是女人,很少出现在公众云集的视线之中,知名度自然就谈不上远播。
但是,她的野心又非比寻常,使她不甘心这么寂寞,她要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秀一秀皇太后的风采,要让文武大臣与民间名士都知道,身居宫中的皇太后不仅仅是半老徐娘的太后,那是上得了先皇的大床,又能出得厅堂。
皇太后完全就想要用一番精湛的说辞来展现自己高妙的气度,以及骨子里从政的信念,也藉此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我皇太后也要在大燕朝的历史上,政治上,占据一席之地。
但是,燕荆的话却堵住了她的红唇,让她成了茶壶里煮饺子,有什么话也倒不出来。[
燕荆的话有深度,有内涵,更富有极强的感染力,她准备的话与燕荆比起来,只能算是垃圾。
这种‘垃圾’此刻要是说出来,岂不是将皇太后比了下去?
所以,皇太后打死也不会说的,心中又憋气,又窝火,脸色却又绷不住,铁青着,异常难看,只好打着哈哈,很不情愿的说道:“本宫的意思与……与皇上一般,臣工只要同心协力,就能延续大燕辉煌。”
说的毫力气,宛如被卡住脖子的木鸡,奄奄一息。
那些文武大臣忙道:“臣等铭记在心。”一边作揖,一边想着:皇太后的魅力,还仅仅在于脸蛋、胸,还有屁股上呀,至于其它方面的风采,与长公主燕瞳相差巨大,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皇太后这番话有一个巨大的漏洞,她只是草草勉励了这些官员,而将那三百多位民间名士却忽略掉了,如此巨大的荣誉,没有享受到,这让民间名士们心中失望、失落,脸色极不自然。
石越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皇太后只不过就是一个坐井观天的女人,心中道,还要立棍?不是自己找抽吗?
这是一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呀!
他指着那些民间名士糗百的脸,向燕荆挤眉弄眼。
燕荆也是聪明人,恍然大悟,立刻向皇太后‘进攻’,说道:“母后,您说与我想法一般,我却有些疑惑,听您的意思,似乎只要诸位大臣们同心协力,大燕自然能辉煌鼎盛?一往前?”
此言一出,众臣瞪起了眼睛,三百多为民间名士眼神聚光,侧耳聆听。
皇太后突然也意识到自己漏说了什么,刚要张口,却见燕荆气势汹汹的挥舞着手臂,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母后的说法朕绝不敢苟同。”这一声断喝,是含着中气说出来的,皇太后被‘震’了一下,那些辩解的话噎在嗓子眼儿,喉咙处阻塞,有一口痰堵在那里,让她说不出话来。
燕荆抓住机会,颇有明君风范的比喻着:“朕认为,大燕就是一株参天大树,而列为臣工就似大树的经脉,输送营养,而百姓民生是什么?你们知道是什么吗?他们是大树的根基,大树根须,正是由数的根须在暗天日的土地中汲取着丰富的养料,才让大燕成长为参天大树,他们不要名,不要利,一生默默闻,只是奉献,这才是大燕成长的依靠,所以,大燕的辉煌,既要靠着列为臣工,更要倚重百姓黎民,母后,您认为朕说的有道理吗?”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以耿老夫子、陈思凡等人为首的民间名士完全被燕荆声情并茂的话给打动了,不等皇太后回答,就先声夺人,带着民间那些成功的商人,名士呼啦啦跪下,向皇上叩头,“吾皇神清心明,知大燕之源泉,懂百姓民生之重要,今日聆听吾皇之言,未来之日,必有官民结合,兴盛大燕的气象。”
“本宫……”
皇太后脸色铁青,真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味道,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疏忽了一个地方,就被燕荆抓住痛脚,咬住死死不放,而且大肆渲染到这种地步,用脚趾头想,皇太后也清楚,从明天开始,街头巷尾将流传出太后庸碌,皇上贤明的段子,还会越传越夸张,直到把自己污蔑成老妖婆才能干休……
燕荆,阴险,真阴险啊!
皇太后脸色讪讪,那股熟媚的气度被消去大半,心慌意乱,不知如何应付这个场景,脑中恨恨的想着:好你个燕荆,本宫不与你徒逞口舌之利,咱们极乐寺中再见分晓。[
康善真暗暗心惊于燕荆的睿智,看着皇太后讪讪的下不来台,急忙上前解围,“太后,吉时已到,咱们是不是要立刻出发?”
皇太后横了康善真一眼,哼道:“既然时辰到了,咱们还在这里说笑什么?立刻出发。”她一刻也不想在众人面前停留,扭腰摆臀,转身上了轿子。
石越也不能再去看好戏,急忙与雷大虎,孙猛三人组织好黑衣卫布防,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极乐寺走去,一路上,有鼓手敲锣打鼓,场面喜兴,气氛热烈,让人不由自主的向往大燕曾经的繁荣昌盛!
皇太后坐在硕大的轿子中,满脸涨红,脸颊火辣辣的烫,仍在因为刚才遭受的羞辱耿耿于怀。
笃笃!
座子下面发出笃笃敲击声。
皇太后蹙了蹙眉,让开一点,座椅的板子向上开,一个身材矫健的和尚满脸笑意的钻出来。
“你出来干什么?也不怕被人发现了?快进去。”皇太后蹙眉嗔道,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撒娇的意味。
“太后,我出来哄哄你嘛!”
这个大和尚一把抱住了皇太后,皇太后还忸怩的躲闪,他大手钻进了太后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