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了解田焚心思的人,非石越莫属!
在祈福大典之前,田焚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甚至于得到了卡巴的帮助后,能杀掉康善真,登上梦寐以求的权力巅峰。
这个黑衣卫指挥使的位子,他是觊觎许久了,而且,还能除掉自己这个貌合神离的心腹、潜在的对手。
但是,现实的一切,将他的美梦击打得粉碎。
不仅康善真依然牢牢占据着黑衣卫指挥使的位子,石越却也后来居上,甚至有了与田焚分庭抗礼的地步。[
最为让田焚担心的是:卡巴死了,那解『药』从哪里弄去?
这三件愁事,宛如三座大山,压得田焚喘不过气来。
正是基于以上的心情,田焚见到石越,哪里会有好态度?即使他想伪装,也难以做到心平气和。
石越对田焚阴阳怪气的质问不以为意,甚至于直接将他视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与那些千户、副千户们说笑。
能坐上千户的人,除了有过人的军事素养之外,还要有识人之能,言外之意,就是一定要会来事。
没有眼力见儿,看不懂时局的人,注定一事成。
石越做千户的资历,比在场所有人的千户、副千户都短浅,最开始的时候,这些千户、副千户也仅仅是把石越当成普通的一员来看——反正大家都是千户,平等对待,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可是,石越的张扬很快就让这些千户心生嫉妒,有了嫉妒之心,自然就对他产生了几分敌视。
此乃人之常情!
但石越深得康善真的赏识,又是田焚的‘心腹’,自然人敢对他说三道四,心里虽然不满,但脸上却有着亲热的笑。
如今,居然骤然突变。
祈福大典,极乐寺中,石越拥有了护驾之功——救了皇上一命,这种大功,足以改变石越的前程。
更为让人震撼的是,石越麾下黑衣卫居然以阵亡四倍多名军兵的代价,杀死了一千七百余名蒙古反贼,如此巨大的胜利,堪称摧枯拉朽的完胜——要知道,蒙古兵可是被天下认为最善于打仗的存在。
甚至于杀死了蒙古国师金杖法王坐下大弟子卡巴与四弟子金兰。
这等战力,甚至于超过了护驾之功
若是护驾之功,只是石越运气好,投机取巧,但是对战蒙古反贼,却大获全胜的战局,则说明了石越麾下黑衣卫,有着绝对强悍的实力。
军人之中,最敬佩铁血硬汉,石越不仅铁血,更加是个硬汉,最为难得他还有治军的本事。
这样的俊才,绝非池中之物,早晚必将飞黄腾达,要知道,他的背后还有康善真与白莫愁两株大树靠着呢。
各位千户与千户都有巴结石越的想法,坐在那里,与石越七嘴八舌论东论西,哈哈大笑。[
田焚看得生气,对这帮视自己的家伙很不满意,清了清嗓子,对石越道:“石千户,你麾下将士或死或伤,你不去探视他们,还有心情在这里闲聊?你到底是怎么给士兵们做表率的?你该多多关心士兵疾苦,体察军情,为他们做主。”
各位千户、副千户听着田焚直冲着石越而去,则不敢说话,看着两人斗嘴,毕竟,此刻田焚的位子最高,权势也是最大。
石越微微一笑,“田将军所言极是,我麾下兄弟战死四百余人,负伤一百余人,我身为他们的头领,哪里有心情嬉笑聊天呢?还是田副指挥使有体恤部下的觉悟,末将差得远,要向田副指挥使学习。”
听着石越服软,田焚心中很是得意,眼望着所有的千户、副千户,冷冷一笑,那意思:你们这帮不开眼的,听得清楚吗?在这里,我还是最大,石越再嚣张,也得听我的训斥,更何况你们?
那些千户、副千户小心的陪着笑,也与田焚感同深受。
却听石越话锋一转,却道:“其实我这次来,不是为了笑谈,而是为了要银子的,刚才我询问康指挥使在哪里,正是为了要银子,却被田副指挥使误会我溜须拍马,呵呵……现在既然康指挥使不在,这里就由田副指挥使做主了,末将只好代表所有兄弟,向田副指挥使要银子了。”
“银子?”田焚看着石越脸上的坏笑,就隐隐感觉到不妙,“什么银子?”
石越提高了嗓门,说道:“自然是抚恤银子啊?我麾下的弟兄战死四百余、受伤一百余,总需要抚恤银子安置吧?”
田焚眉头紧蹙,“本指挥使哪里有银子?”
石越道:“田副指挥使,你刚才不是说为将者,要体察军情,关心军兵疾苦吗?现在我要抚恤银子,田副指挥使却说没有?难道田副指挥使刚才说的都是假大空的妄言吗?这让我与各位千户、副千户如何信服?”
听着最后一句话,那些千户、副千户都苦了脸,心想着:你们二虎相斗,非得带上我们干什么?
但是他们又不能逃,那就得罪了石越,不能笑、不能点头,那会得罪田焚,他们一个个脸上肌肉僵硬,急的都快哭了。
他们这些将军,虽然酒池肉林,但却真不怕打仗,不怕死,但最怕的就是夹在中间做馅饼。
田焚一下子就被石越给堵在了旮旯处,一张脸憋得发紫,好半天,才挤出一丝笑脸,“抚恤银子需要多少?”
石越道:“粗鲁一算,战死四百人,加上家属的体恤,一人五百两抚恤银,也需要二十万两银子,在加上重伤士兵,共需要五万两,一共需要二十万两银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