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的乌云、崩现曲折的火花,把幽暗撕裂开来。
惊雷滚滚,倾盆大雨、从变黑了的天空中猛泻下来,又似万箭齐发,激得泥土四溅,也冷冰冰的打在众人的脸颊、心灵上。
堂主冷眼盯着石越,喋喋怪笑:“上!给我弄死他!”那阴森的笑容,像是地狱中的孤魂野鬼。
石越潇洒的甩了甩头上的雨水,面带冷笑,蔑视的看着这十几个恶汉,长吟道:“凭你们,哼……也配?”
回眸又望着那三十名面带恐惧、犹豫着是不是要逃跑的黑衣卫,笑了笑:“兄弟们,你们是与我并肩作战、击杀刺客,显男儿本色;还是要失了血气、当缩头乌龟?”
众黑衣卫面面相觑,冰冷的雨水,剧烈的冲击着他们动荡的心!
石越也不等他们回答,笑了笑,仰头长吟道:“
男儿当杀人,
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
尽在杀人中。”
那三十多名黑衣卫听着石越豪迈的歌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雷电交加的阴森,更激发了隐藏在心底的暴力与狠辣。
一时间,众黑衣卫感觉到铿锵的歌声与冰冷的雨水,洗刷掉了他们心中恐惧,升华了他们的灵魂,炙热的血液中、充斥着杀人的欲念。
“杀!杀!杀……”
三十名黑衣卫亮出子母刀,疯狂着、咆哮着,愤怒的冲了上去。
那些恶汉本来对除石越之外的黑衣卫充满着不屑,占尽了心里优势,此刻却又想不通这些胆小懦弱的黑衣卫怎么又变得这么勇猛?像是打了鸡血似地?
众黑衣卫疯狂的冲进来,与十几名恶汉厮杀在一起,黑衣卫们才惊愕的发现:刺客们虽然勇猛、果决,但并没有看起来那般强大。
刀光剑影,有几名黑衣卫被刺中了大腿,也有恶汉被黑衣卫砍断了手臂。
石越穿梭于凌乱的武斗中,观察着黑衣卫们的身影。
平心而论,这些打了鸡血的黑衣卫身手并不算差,都是经历过精心训练的,但从出刀的手法上、可以看得出,他们毫无面对生死搏杀的临战经验。
就像处男一样,面对着香喷喷的女人,空有长枪,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但是从今天开始,这些黑衣卫体会到了热血澎湃的豪迈,切身尝到了鲜血的滋味,脱胎换骨,自不必言。
好勇斗狠中,不断有黑衣卫倒下,但却依然奋力的冲上去,与恶汉决一死战!
堂主很惊惧、很愤怒,他的兄弟都是江湖好汉,绝不能死在这些籍籍无名的黑衣卫身上,有心领着兄弟们退却。
但是城门被封,自己的轻功,又攀岩不上十丈高的城楼。
堂主无可奈何,身先士卒,鼓足了勇气,与黑衣卫砍杀在了一起。
石越看着这些勇猛的黑衣卫,晓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长吟道:“
昔有豪男儿,
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
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
杀人乱如麻。”
歌声起、血光现!石越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钢刀,身形暴走,对着迎面而来、张牙舞爪的大汉咽喉处,轻如点水、一刺。
那汉子咽喉处喷洒出激流的腥红热血,在雷电交加的磅礴大雨中,织就了一道绚烂而又短暂的血花。
狂奔的身影、无力的倒在雨水中,眼眸犹疑的眨了几下,方才缓缓合上,似乎在好奇自己怎么就这般轻松的死了呢?
众黑衣卫已经杀红了眼儿,大雨磅礴中,也不知道石越是怎么杀死刺客的,但看着雄壮的身影无力的倒下,看着空中飞扬的鲜血,听着石越邪恶的长吟,心中杀人的执念更胜。
雨水模糊了视线、混乱的局面让人忽略了石越杀人的诡异、果决。
石越不想表现的过于惊骇,面对着未知的迷茫,隐藏实力比万众瞩目更加重要!矫健迅捷的身影如灵动的野豹,穿梭于混乱的人群中。
手中子母刀频频挥出,点、刺、挑、撩,便成功的刺穿了恶汉的胸、腹、手臂、大腿……
石越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将斩杀敌人的机会留给了黑衣卫,一是激发他们求胜的yù_wàng,最为重要的还是想要把自己的光芒遮掩一下,别亮瞎了众人的眼睛。
这些恶汉绝大部分都被石越给中伤了,虽然不致命,可是却发现受伤的地方不是重要的脏器,就是关节处:胳膊弯、大腿根儿、手腕骨、脚踝……
这些关节受伤,直接导致了行动不便,十成的身手只剩下了四成,气得他们心中直骂娘:***,这么阴险,这到底是谁干的?
众黑衣卫不晓得这里面的弯弯绕,一时间杀的兴起,如同砍瓜切菜,还真以为自己是战无不胜的斗士呢!
愈战愈勇,才赫然发现,敌人被杀的只剩下了堂主一人!
堂主成了孤家寡人,心中胆怯、惊恐万分,再也没有了决战的勇气,找到了一个好时机,挥刀伤了一名黑衣卫,腾空而起,像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鹏鸟,飞向了左侧的角楼。
妄图借势登上城门,逃出升天。
众黑衣卫望尘莫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堂主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石越不甘心的望着堂主仓皇的背影,犹豫着自己要不要惊艳绝伦一把,冲上去将其斩杀?
电闪雷鸣,半空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皎洁的黑影,直奔着堂主而去。
石越一看那黑影的身法,便知道是谁来救场了!
急忙在死尸上抓了几把鲜血,涂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