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石越,谁也治不了康善真的心病。
彭五还没等走出府门,石越已经大步流星的迈进了康府。
“康指挥使知道消息了?”石越急匆匆问道。
“石副使来得正好,大人正让我去请您呢,大人吐血了,快跟我来。”彭五拉着石越进了内堂。
“石三,你来了。”
康善真看到石越进来,宛如黑暗点亮了一盏明灯,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扑通一声跪在床头,道:“石三,只有你能救那个畜生……”
“康指挥使这是干什么?”
石越一把将康善真扶起来,道:“我曾经答应过您的事,绝对不会束之高阁,南霸天论如何,我都会去营救,而且,我知道康指挥使心急如焚,现在前来,只是要让您放心的。”
“我如何放心得下?”[
康善真道:“这个畜生耗尽了人力,财力,居然落得这般窘迫,这……这是我生的儿子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败事有余啊。”
石越忙小声道:“根据我的线报,南霸天现如今藏身隐秘,至今还未找到,不会有生命之危难。”
“石三,你有线报?”
康善真听着石越这样说,心稍稍安稳下来,一把抓住石越的胳膊,眼眸闪烁着期望的光。
“我怎么会骗您呢?”石越扶着康善真坐下,道:“您只管宽心,我就这去朝堂上处理此事。”
“去朝堂有什么用呢?”
康善真恨恨的攥紧了拳头:“想来萧炎、田焚之流巴不得看我的笑话,断然不会发兵营救的,你想要出兵相救,恐怕也难以通行。”
石越道:“这本来就是虚晃一枪的由头,若大军贸然发动,岂不是反而害了南霸天?康指挥使只管放心,我会亲自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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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越想的很明白,假如此刻让朝廷立刻发兵,南霸天九死生,因为反贼越是压迫,效率越高,搜查的力度愈大,而且线报说的很明白:仓促发兵,必有失子。
现在必须要阻止立刻发兵暮平。
但是,阻止必须要由方法,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就如同拉磨的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朝堂之上,一片肃沉,所有人都沉浸在悲愤之。
“各位爱卿,有什么见地,只管道来。”
燕荆虽然不喜南霸天,但那些黑衣卫却是大燕子弟兵,先先后后一万多人死去,谁又能高兴得起来,而且,南霸天代表着大燕颜面,现在南霸天溃败,岂不是丢人丢到连里子都不要了?[
还不等石越说话,萧炎火力十足,铿锵陈词:“暮平反贼不过是平民低手,并未受过兵训,但南霸天身为大将军,先后增兵一万五千人,却屡战屡败,致使黑衣卫死亡一万三千余人,仅有一千余军兵逃回来,这等攻城不利,简直是大耻辱,这等治军不当之罪,指挥方之罪,南霸天难辞其咎,老臣谏言,先要治南霸天败战、草菅人命之罪,而谁人举南霸天,也要承受连坐之罪,此乃军法,决不可胡『乱』搪塞,要给百姓、白士兵,给死去黑衣卫的父母妻儿一个交代。”
此言就是落井下石,要清算康善真父子了,谁都知道,南霸天是康善真的干儿子。
田焚眸子泛着冷笑,也出列道:“军fǎ_lùn尊卑,论贵jn,将军犯法与军兵同罪,为将者更要承担其责任,举人识人不明,也要领罪,兵者,国之大器,生死之道,岂能马虎?”
这两人一唱一和,就要将彻底颠覆掉康善真与南霸天。
石越道:“皇上,南霸天指挥不善,固然有罪,但现在南霸天仍在暮平处于危险之,遭受围剿,生死不明,末将认为应该立刻派兵营救南霸天,将南霸天救出来,再安律法治罪不迟。”
白莫愁出列,“石副使所言大善,南霸天纵然有罪,也该我大燕治罪,岂能轮到暮平反贼擒获?那岂不是有损大燕威仪?”若非因为可怜康善真,白莫愁才不会向着南霸天说话,这种人渣活着还真不如死了。
“白御史,石副使所言极是。”徐天红出列道:“兵贵神,我等应该立刻出兵接应南霸天。”
他当然要与石越站在一条战线上,而且,徐天红也要还康善真一个人情,当初康善真若不放权,枢密院难以兴。
“此言大谬!”
萧炎大喝一声,眉目锋芒毕『露』,心冷笑:想要救南霸天?你们想得倒是美啊。
蛇又上钩了,石越笑着问道:“萧丞相有何高见?”
萧炎道:“大燕军队新败,士气低落,当务之急,应该是整军,练兵,加强军兵战力,况且所招募都是新兵,若是仓促用兵,岂不是重滔覆辙?所以,老臣以为,磨刀不误砍柴功,该厉兵秣马,加紧练兵,然后发兵暮平,毕其功于一役,田副使,你以兵事见长,可认为我所言对否?”
“萧丞相所言极对,顾虑极为周详。”
田焚立刻出言力挺,“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暮平反贼既然能打败南霸天,就说明他们训练有素,当务之急,不是救人,而是应该将逃回来的黑衣卫集合起来,详细询问战况,然后作出针对xng的部署,做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唯有如此,方对得起死去的上万军兵,即便南霸天将军不幸亡故,但只要我们剿灭暮平反贼,想必南霸天将军一腔热血也没有白流,死而憾。”
赵硕也出列道:“皇上,兵部军需配置需要时日,短时间难以准备周全,即便发兵,也要滞后一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