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雄第一次见到如此牙尖嘴利的黑衣卫,居然把以口舌称雄的刘文彩、骂晕了过去。
他双手扶着刘文彩,死命按住他的人中,把刘文彩唤醒。
石越轻蔑的看着刘文彩转醒,哼了一声,不屑道:“刘大人,你是做贼心虚吗?”
你才做贼心虚呢!还不是被你这恶人给气的?
刘文彩长出了一口气,顾左右而言他,向田焚道:“田将军,你也不管管你的手下,你看看,这都是一帮什么杂碎?居然动不动就辱骂本官,颠倒黑白,还想要对我施用暴力,真真的是一帮穷凶极恶之徒……”
忽然,他停住了口,隐隐感到一股凌厉的目光射来,似乎比石越那厮更为阴寒。
抬眼一见,却看着田焚正盯着自己,眼眸如鹰勾,带着阴沉的戾气,一字一顿道:“刘大人,请自重!”
刘文彩心中一颤,隐隐觉得不妙!
田焚是被石越最后一句诛心之语、给激起了火气。
他心知肚明,刘文彩就是仗着自己官职大,权力大,来碰触自己霉头,以为自己不敢对他怎样。
但是田焚今日非同凡响的风光与石越等人对他的仰慕之情,激起了他心底深处那舍我其谁的高傲。
“刘大人,石越说得对极!我却不认为哪里错了?”
“田某人治军严谨,黑衣卫又有治安、协管京都之重责,抓捕几名地痞流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刘大人真想要包庇纵容为非作歹之徒?居然也顾不得你当朝三品的身份吗?”
刘文彩听到这话,已经明白田焚要对自己强硬到底了,心中长叹一声,知道再也不能用官威来压制田焚。
可是这几个流氓,不救出来,终究是心有不甘。
刘文彩沉思良久,换上了一副笑脸,厚如城墙的脸皮也不觉得有多尴尬,拱手笑道:“田将军教训的是,呵呵……本官刚才言辞孟浪了,彼此之间有点误会,勿怪勿怪!”
田焚重重的哼了一声,心中有些小得意。
刘文彩看着司徒雄不断地向自己使眼色,生怕自己当了缩头乌龟,又笑意盈盈的对田焚道:“不过本官身为京都府尹,有判罚罪恶决断之责,还请田将军能理解本官为国为民的心思,将这十几个流氓交由本官来处置!”
“不过田将军放心,本官绝不会因公废私,一定会对这十几个流氓地痞严加审问,治以重罪,否则,岂不是玷污了本官清明为民的名声?”
田焚眉眼不抬,轻蔑的哼了一声:“刘大人想要把人带走,觉得可能吗?进了黑狱,可不是想出来就出来的……”
刘文彩被田焚的冷漠、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厮居然真的向自己翻脸了,而且翻得又如此的彻底,不留一点余地。
石越也挺胸抬头道:“黑衣卫治安京城,有盘查匪盗,清除流寇、巡查缉捕之权,抓几个流寇地痞,难道刘大人嫌弃我们黑衣卫越俎代庖了吗?”
刘文彩一改刚才的强势,居然对石越也陪着笑脸道:“到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黑衣卫守卫京城,指责重大,日夜忙碌,哪里有空闲理会这些小事呢?本官若是不为田将军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烦心事,心里委实过意不去啊。”
这厮!船舵转的真快……
田焚冷笑着,张嘴刚要强横的拒绝,却听石越接口道:“刘大人既然有此等为国为民之心,我甚为感激,既然如此,那刘大人就将这些流氓押解回衙门吧!但是,可千万要记住,绝对不能徇私舞弊,该打的打,该杀的杀,案子完结了,再向我们田将军汇报一下,便可!”
刘文彩大喜过望,虽然这是厚着脸皮求来的,但总算是挽回了一些颜面,。
就连司徒雄也没想到,一阵软语相求,居然能将这些兄弟们救回来,心中自然高兴。
田焚看着石越,一脸疑惑。
石越凑过去,低声冷笑道:“刚才我对他们动了大刑,人眼见得活不成了,让他们收尸去,恶心他们一下。”
田焚闻言,满脸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换成一副春意盎然的笑脸,向刘文彩拱手道:“刘大人,既然如此,那便请吧!田某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转头吩咐孙猛等人道:“将人提出来,交给刘大人带走,切不可丢下一人……”
孙猛、付强、雷大虎等人领命,转身去了。
刘文彩、司徒雄虽然被训得灰头土脸,吓得心惊胆颤,但最终能将人救出来,也算是委曲求全,成就了好事。
可是,当他们看到从黑狱中,被黑衣卫们架着胳膊,扔出来的兄弟时,一颗兴奋的心思,陡然沉入了谷底……
他们……他们还能称之为人吗?
浑身血肉模糊,皮肉翻滚,脸上、肚子上、大腿上全都是烫伤的混迹,手指全部碎裂,处处显着乌黑,紫青。
而且,他们神智不清,麻木的倒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
此时,刘文彩、司徒雄方才体会到石越与田焚偷偷坏笑的真正原因,这些兄弟,即便是接了回来,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即便是活着,也是不如死了干脆!
刘文彩再也笑不出声来,招呼着那些心惊肉跳的衙役们,将人囚丢在车上,阴沉着脸,滚出了镇抚司。
“姊夫,咱们就这么算了?”
司徒雄出了镇抚司,心底的胆气也陡然提升了许多:“这田焚是摆明了不把姊夫放在眼里,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把田焚剁成肉酱。”
“少他娘的吹牛皮!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