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称得上大燕国最牛掰的官办学府,与文星书院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但是国子监有着官办学院的背景,为其镀上了一层亮澄澄的金子,无数学子趋之若鹜。
传说中,只要能在国子监中学习读书,镀上一层金,且能顺利的毕业,那只要走出了国子监的门槛,最低,便可以放任一方县吏!
所以,国子监的才子、书生,无人能够惹得起,每一个人都会牛比哄哄的把头翘到了天上去。
而曾通——礼部尚书曾山之子,在这里并非是一名普通的学生,而是一名地位非凡的议政讲师。
当然,这里面的书生、才子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若非有真才实学,谁敢大言不惭的当他们的讲师?脑袋还不得被喷的一头口水?
才子们骂起人来,那是比市井匹夫、还入木三分的……
然而曾通在这里却颇有欢迎,每次讲完课,总是有无数才子书生、毕恭毕敬的向他请教学问,以此,可见曾通学问之高,绝非凡庸可比。
这天,曾通讲完了课,温雅躬亲的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白面书生的他,在一身白色的长服映衬下,显得十分的儒雅。
这样的装扮,是最容易勾起花痴小姐的芳心的!
看着一个个才子书生、离开了大厅,只有程野这厮慢慢的靠了过来,嬉皮笑脸的对曾通道:“曾教习,今日这么逍遥啊!”
这个程野,正是在城南、明月楼底下,被石越掐着脖子欺负的那个黑衣卫百户,也就是萧炎的那个自以为是的女婿。
曾山脸上堆出亲切的笑意,招呼着程野坐下,又忙着吩咐小厮为他斟茶!笑着问道:“程公子,客气什么,咱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呀!岂能显得这么生分?”
程野粗放的大笑道:“曾公子,你说这话,深得我心啊!”
看着程野那与才子格格不入的黑面笑脸,曾通脸上配合着露出一分灿烂的笑脸,心里却极度鄙视!
这个程野,真是个怪胎!
武艺马马虎虎是个半吊子,勉勉强强算得上粗通武功!这厮虽然进了国子监读书,学问又差强人意,虽然识字,但却是个连一首诗都做不出来的奇葩!
所以,在曾通看来,他就是个不学无术,唯有靠着宰相萧炎这颗大树过活的纨绔子!
但是在程野自己看来,他认为自己别人都厉害。
在问最高!
在国子监中,他的武艺最高!
这样算起来,自己应该称得上文武双全的奇男子才对……
曾通对程野的歪理学说十分鄙视,但谁让程野这厮是萧炎的女婿呢,只能连声赞同,将他引为同道之人了。
“程兄,你有何要事啊!”曾通一脸好奇的问道。
程野挤眉弄眼,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啧啧赞叹道:“曾兄好雅致的涵养啊!我要是有曾兄的一半度量,出将入相,不在话下!”
噗……
曾通刚喝入口中的茶、扑哧一下,喷了出来!
他掩饰着自己的嘲讽,轻咳了几句,才微笑道:“程兄,你度量之大,如海纳百川,我哪里能及上程兄九牛一毛?”
“哈哈……曾兄弟,还是你慧眼识人!”
程野大言不惭的接受了曾山的夸赞,看着曾山清澈的眼眸中露出疑问的神情,才笑道:“曾兄,可能你消息闭塞啊!你现在还不知道吗?你那个娃娃亲,也就是你的未婚妻——?白素,已经被被人翘行了。”
“而翘行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刚刚上任的黑衣卫百户,叫什么石越的,嘿嘿……亏得曾兄你度量大了,换做是我,早就撞墙死去了……”
曾通笑而不语,轻摇羽扇,优雅的品了一口香茗,悠哉道:“道听途说,程兄也信?岂不闻眼见为真,捕风捉影的事情,也能信得?”
看着程野那副惊诧的模样,曾通就觉得自己真有一副宰相的气度!
石越、白素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满城风云,曾通怎么可能没听到?他又不是聋子!
但是他却一点也不相信这些流言蜚语。
因为,与那些谣言相比,曾山更加相信白莫愁的为人。
这老头虽然霸道了点、流氓了点,但是不至于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也不会让女儿做出伤风败俗的丑事!
就凭着这两件事情,曾通完全可以高晨无忧的等待着,在某一个良辰吉日,成为白莫愁的成龙快婿,直到那一天,他也就不需要再与程野这样的文不成、武不就的半吊子、虚以委蛇了。
程野看着曾通居然对自己的爆料、满不在乎,不由得添油加醋道:“曾兄,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那石越可是都亲口承认了的。”
程野就把在明月楼下,石越如何利用白莫愁的名声恐吓自己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说了出来!
程野这厮学问不行,讲故事能力可着实不凡!
一板一眼,添油酱醋的将故事,说得很生动,很诱人,活生生的将石越描绘成了白莫愁十分钟爱的好女婿。
这下曾山可真的坐不住了……
因为,曾通分析着石越利用白莫愁的名声打人、抓人,而白莫愁却不予理会、不予追究,那就说明白莫愁对这件事情是持肯定态度的。
那……那这件事情可就充满了微妙了!
想到这里,刚才还镇定如常的曾通、如坐针毡,汗水顺着额头呲呲的冒出来,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淡定!
程野趁机加劲儿道:“曾兄,你可得防患于未然啊!娶个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