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通终于重新焕发了那份骄傲的荣光,他躲开石越那嘲讽的笑容,转身笑着对众才子道:“我为人甚为低调,此番前来,就是受了佳人委托,才来破局,看着佳人垂泪,于心何人也?”
马无常跟在后面,偷偷向曾通指了指陈思凡。
曾通会意,高昂着头,走到陈思凡面前,笑道:“陈大家,你才高八斗,破解此局,应该探囊取物吧?”
陈思凡怅然道:“此局博大精深,陈某有心无力,惭愧!惭愧!”
曾通哈哈大笑,逼问道:“难道是陈大家黔驴技穷吗?”
黔驴技穷?
此言一出,顿时让轻松地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马无常等一众死党却放声大笑。
陈思凡登时就变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曾通的眼眸,也充满了不解与愤怒。
他自己谦虚一下,可以称呼自己学识不好,但既然是大家,谁也不会怀疑他的学问会差到哪里去。
但是曾通这句损人的‘黔驴技穷’一出口,已经可以深刻体会出他不仅没有将陈思凡放在眼中,而且还有将陈思凡狠狠踩在脚下的嚣张态度。
朱颜是陈思凡的得意弟子,师傅受辱,徒弟怎能甘心?
朱颜面色涨红,走上前来,直面曾通,气鼓鼓道:“我师傅教书育人,弘扬儒学,鞠躬尽瘁,难道就得了你一句‘黔驴技穷’吗?”
曾山哈哈大笑,对着众才子挥舞折扇,笑道:“古人云,知之为知之2c不知为不知,虽然黔驴技穷难听了些,但我说得不是实话吗?”
“读书人,要务实,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人贵有自知之明……”
陈思凡、朱颜师徒二人面色涨红,被曾通挤兑的很没面子。
众多书生与大儒俱都聚在此处,也都听在耳中,倒让陈思凡、朱颜感到前所未有的憋闷。
朱颜虽腹有才气,却不善言辞,被嚣张的曾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曾通的鼻子,哆哆嗦嗦道:“你……欺人太甚……”
曾通耸了耸肩,笑道:“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寻常书生不敢说出来的实话,怎么就欺负人了?我看倒是朱颜公子指着我的鼻子,欺负我来着。”
“你蛮不讲理。”朱颜咬紧了牙关,转身不理睬曾通。
曾通却没有放过朱颜的意思,指着高台上那副排局,冷笑道:“传闻朱颜才气纵横、又是陈大家的高徒,想来水平那是相当高明得了,请问朱公子,你能解得开这副排局吗?”
朱颜赧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我解……解不出来……”
曾通摇着折扇,哈哈大笑道:“原来朱公子也解不出来,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朱公子与陈大家一对师徒,俱都是黔驴技穷。”
陈思凡、朱颜一对师徒气得几乎快要发疯。
但读书人讲究君子风度,依然老老实实的杵在哪里,眼眸中射出来的寒光,却似乎能杀死曾通一万遍。
曾通说完了这句话,心中无比舒爽:该让你陈思凡瞧不起我,这回我就是要狠狠的羞辱你。
马无常带头,又与一众死党大肆鼓掌,拍手叫好。
程野心中却叹了一口气,偷偷戳了一下曾通的后腰,示意他往左上方看去,曾通一抬头,便感觉到迎面射来一双锐利如钩的眼眸。
那双眼眸的主人,正是朱颜的父亲——朱朝!
那十几个老头也正在盯着曾通望去,唯独少了白老流氓。
朱朝虽然低调、胸襟开阔,但也心疼自己的我儿子:
这样多才多艺的儿子,居然被曾通这厮污蔑成黔驴技穷,那个老子能受得了?
我儿子是驴?
那我这个当老子的,岂不成了一头老叫驴?
朱朝难得的露出了一副冷漠的眼眸,盯着曾通望去:“曾公子好本事、好气度呀,得过大燕的状元,就变得这般盛气凌人了,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了……”
程野的本意是要提醒曾通装b别过火,小心过犹不及,不成想曾通误会了程野的意思,却不知好歹的对着朱朝发起难来。
曾通背着手、高昂着头,得意道:“状元与我如浮云,才学口中见高低,敢问朱大家,你能解开这个排局吗?”
朱朝捋着胡子,阴冷着脸道:“老夫黔驴技穷,解不开此局。”
曾通哈哈大笑:“朱大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嘛!”
曾通嘲讽的兴起,又对朱朝身旁的耿老头挤兑道:“耿大家,您能解开此排局吗?”
耿老头涨红着脸,却不说话。
心中却把曾通恨得牙痒痒的:该死的嚣张家伙,枉老夫还刚才赌你赢来着,真真瞎了眼睛啊。
曾通心里高兴着呢。
往日得了状元,也不曾像今日这般风光。
看着这些大儒一个个都像是蚂蚁一般,被自己踩到自己脚下,却敢怒不敢言,曾通忍不住一阵狂笑。
这都是知识的力量啊,谁让本公子棋术比你们高明呢?
忽然,人群中冲出了一个眉须皆白的老头,拎着一根棒子,势如猛虎,气冲冲的向曾通砸来。
“白御史?”
曾通看着白莫愁,心底就没来由的打怵,像只老鼠一样、急忙捂着脑袋仓皇逃窜。
白莫愁一棒子没打着曾通,却刚巧砸在了马无常的脚面上。
这一下子好狠,把马无常砸得痛哭流涕。
马无常骂道:“干你***,你他娘的是谁?我爹是平原县令,死老头,把你抓起来……”
那些有见识的才子都愣住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