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瞳凤目含笑,眉眼顾盼,流露出被何旦拍马屁之后,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样,心中却十分明白何旦亲近孟家,贬低孔家的真正意图。i^
何旦有学识、有担当、有容人之量,对孟家与孔家一视同仁,虽不亲近,也不远离,不偷偷摸摸做任何手脚,但这一切,都在孔清风入杭州为官,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孔家兄弟二人,大哥孔秋风,也就是孔立仁老爹,盘踞杭州,财霸江南,除了孟、荀、韩三家,无一对手。
孔家二哥孔清风,少年进士及第,二甲第二名,弱冠有才,从九品小官做起,一直升任六部尚书行列,成为朝廷二品大员。
有如此辉煌的升迁之路,自然一是因为本身学问就好,二是孔清风善于钻营,三是因为孔家大哥孔秋风为他使了无数的金银,打通了与萧炎之间的关系,走了萧炎的门路,得以青云直上。
这一切顺风顺水,在石越出现之间,孔清风却一直都是萧炎的心腹,直到被石越、白莫愁、康善真算计,让萧炎主动抛弃孔清风,并且使孔清风锒铛入狱,自生自灭。
石越看在孔立仁的面子上,与白莫愁力保孔清风,才免了孔清风的牢狱之灾,孔清风无法再京城安身立命,无奈之下,才投奔昔日对自己十分赏识的福王门下,做了江南小朝廷的吏部尚书。
孔清风的到来,让何旦甚为紧张。
昔日孔清风在京为官,何旦对孔家不咸不淡,但是孔清风来杭州做官,那形势就大不相同了。
孔清风有学问、有才名,懂钻营,野心大,与福王交好,且背后还有孔家大哥孔秋风用银子为孔清风铺平道路——在孔清风的初入江南做官的三天时间,孔秋风光是接风洗尘的宴会就花了一百余万两银子。i^
这么多银子到底花到哪里去了?
何旦心知肚明,一定是定送了参加宴会官员不少礼份子,连何旦自己,都收到了一万两的银份子。
而如此官商结合,孔家如此大规模的收买人心,让何旦赶到空前的紧张,他揣测到孔清风所谋甚大,断不会仅仅满足吏部尚书的位子。
从那一刻起,何旦便放下架子,与孟家迅速勾结在一起——何旦需要银子铺路,孟家需要借势。
双方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何旦隐匿在心里的终极目标,就是把孔清风弄走,或者致死,又哪里会让孔家好过?
燕瞳脑中迅速将事情缕了一便,猜到何旦联合孟家,与孔家兄弟相斗,也是皇兄故意安排的制衡之策,心中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佩服皇兄真有御人的手段。
“何丞相说得真好,让本宫心中的愧疚少了许多,不过……”
燕瞳莞尔一笑,“何丞相这番凿凿之语,本宫能听明白,孟公子能听明白,但是,背地里辱骂我的那些商家,或者利益直接损失者,确实一点都不明白,哎……为了让本宫耳根子清静些,这偏心之举,还是要不得啊。”
此言一出,何旦、孟焦心头大震!
孟焦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结结巴巴道:“长公主的意思是……是……”
燕瞳淡淡道:“本宫为了显示公平、公正,决定今后三年的茶叶生意,交给孔家经营,也好不再惹人口舌。”
“什么?”
孟焦与孔立仁两人同时站起来,俱都流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只是不可思议也分两种,孟焦眼神中含着惶惶、愤怒,而孔立仁眼中却充斥着惊喜、兴奋……
孔立仁立刻跪倒在燕瞳面前,朗声道:“多谢长公主抬爱,请长公主放心,孔家一定会将茶叶生意经营得井井有条,断不会因为牟取暴力,而怀里经营之道和规矩。”
燕瞳莞尔一笑,向石越瞟了一眼,才又对孔立仁说道:“你与石千户是朋友,石千户信得过你,本宫自然也无条件的信得过你,你起来吧。”
“谢长公主!”
孔立仁起身,脸色依然洋溢着不可控制的兴奋,向石越拱手道:“多谢石兄眷顾。”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苦心孤诣却不可得的茶叶生意,却因为长公主对石越的赏识,而得以成功。
这个理由听起来匪夷所思,忍不住让孔立仁浮想联翩起来,望一望石越,再看一眼长公主,心中却觉得两人郎才女貌,倒是极为般配。
孟焦心中真如烤焦了一般难受,一棒子被燕瞳打懵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化解。
他扑通一下,跪在燕瞳面前,结结巴巴道:“长公主殿下,您的决定委实有些……有些强人所难,孟家……孟家不会同意。”
“呵呵,孟家不会同意?”
砰的一声,燕瞳将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媚眼眯着,射出犀利的幽光,脸色阴沉下来,直视孟焦,嗔道:“孟公子,刚才是谁表忠心,要对本宫感恩戴德,言听计从的?”
“我……”孟焦跪在那里,哑口无言,真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
燕瞳撇撇嘴,心中分外恼火,“还说本宫强人所难?哼……本宫问你,什么叫强人所难?茶叶生意给了你们孟家,你们孟家经济腾飞收益,挨骂的却是本宫,这算不算得上是孟家强人所难?”
“长公主,您息怒,孟焦刚才一时莽撞,说话不知分寸,孟焦该死,真是该死。”
孟焦惊恐不已,连连叩头。
石越却凑过来,火上浇油,向燕瞳引诱道:“公主殿下,您别生气啊,身子是自己的,若是气坏了,有人心疼,说不定有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