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明知道福王是在装疯卖傻,但此刻福王要把全部的错误、责难,让他承担下来,让他萧秃子被黑锅,萧炎还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背也得背!
萧炎也不是没有受过挤兑、嘲讽。k”;
尤其是白莫愁、康善真两人,不知道联起手来治了他多少次,但萧炎虽然是生气,还在忍受的范围之内。
因为不管是在朝堂、亦或者私人场合,萧炎与白莫愁、康善真的争斗都是披着一层为国为民的外衣来进行的,都是在‘大公无私’的光环下,行龌龊卑鄙之事。
正因为伪装的好,虽然自己被康善真、白莫愁欺负得像死狗一样,但最多就是生气,也不至于丢人现眼,顶天被定性为‘政见不合、事有分歧’,于私人名节,不会留下太多的非议。
但今天的场合有些不一样。
堂堂一国宰相,仅仅是因为对一个小小千户有私怨,就罔顾事实,不仅挑拨是非、让孟焦与石越对掐,更挑拨离间,陷害‘忠厚老实、礼贤下士’的福王于恩将仇报的尴尬境地,而且还是当着百官的面前,被石越将自己的害人之心、小人之行径给无情的揭发出来,偏偏又事实俱在,无法辩驳。
这就如同烈日炎炎下,将自己绑到太阳底下烘烤一般,要是不把皮肉烤熟了,那才叫见鬼呢。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以后自己这个宰相说的话,谁会相信?不他娘的都得当成放屁呀?
百官望过来的无数双眼睛,就像是无数个炙热的太阳,将萧炎一张老脸烤得涨红,火辣辣的难受。k”;秃顶上蹭蹭涌出一层层的热汗,顺着满是褶皱的额头上流淌下来,更让他显得心虚!
“萧丞相好心机啊!”美眸泛着极度轻蔑,狠狠的剐了萧炎一眼,眸子中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哎!让我以诛心之论,来揣测一番萧丞相的动机,可好?”
燕瞳想的很是长远,无论是因为天下大事,亦或者是儿女情长,都不想让福王暗中与萧炎联系过多,也想着机不可失,刚好借着这次机会进一步分化福王与萧炎之间的关系,冷笑着逼问:“在座的百官,谁不知道石千户是指挥使大人麾下的骁勇名将?谁不知道石千户是白御史未来的乘龙快婿?我皇兄受了萧丞相的蒙蔽,冤枉了石千户,岂不是就与白御史、康指挥使无端的结成了仇怨?萧丞相,这可是你的如意算盘?”
她明面上是说给萧炎听、百官听,而真正的用意,却是说给福王听的。
福王本来暗中与萧炎勾勾搭搭,也没觉得如何不妥,就算刚才故意质问萧炎,也是为了撇清自己,实属被逼无奈、被石越赶鸭子上架。
但听着燕瞳一语道破背后隐藏极深的玄机,福王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萧秃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背地里居然给我埋了这一个石破天惊的隐患。
面对燕瞳的诛心之语,萧炎宛如当头棒喝,被打得发蒙,脑中嗡嗡的;乱想,却不知道该如何分辨。
程野见势头不好,忙讪讪笑道:“长公主误会了,老泰山、福王、白御史、康指挥使,都是大燕的铁骨忠臣,万事以国事为重,虽政见常有不和,那也是为公,长公主岂能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就发此诛心之语,离间朝廷重臣之间的同僚之情呢?”
说到此处,嘴角带着冷笑,凝视燕瞳,阴涔涔道:“而且,以长公主的身份,将太泰山、福王、白御史、康指挥使之间的关系搅得乱如麻絮,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吧?”
“我的身份?”
燕瞳抿着红唇,眸子如刀、看着程野、冷冷道:“以我长公主的身份,又能引起什么猜忌?”
“您不仅仅是大燕的长公主呢!”
程野一字一顿道:“满朝文武谁人不知,您还是蒙古王子善铎的王妃呢!虽然善铎意外死去,但您蒙古王子王妃的身份却是不容忽视的。”
“都是要嫁夫随夫,公主嫁给了蒙古王子,自然不再是大燕人,而是蒙古人!而您以蒙古人的身份,用诛心之词,因些许小事,挑拨大燕丞相、指挥使。御史、王爷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参杂着不良居心?”
程野这家伙当真是厉害,在这么被动关头,却依然冷静如蛇,狠狠的反咬一口。
群臣虽然不屑,但依附于萧家的臣子却找到了反击的理由,在下面窃窃私语,冷嘲热讽,满脸讥笑。
萧炎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假意训斥程野,“一派胡言,怎么能对长公主这般放肆?长公主就算是蒙古王妃,也是你可以胡乱编排的?还不退下。”而心中却笑开了花:我这女婿真绝了,给他个皇帝坐坐,也绰绰有余!燕瞳,你这小寡妇,让你再与石越那厮眉来眼去?脏水泼不死你。
燕瞳呆呆的坐在那里,红唇紧紧抿着,丰满柔软的娇躯禁不住瑟瑟发抖,眸子中充满了幽怨与委屈,浑然不见了方才那股冷厉艳绝的气势——想到自己因政治交易的婚姻,顿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眼前黑乎乎一片,软软的向后倒去。
但这种软弱只是一瞬间,燕瞳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脆弱,往昔那股梅花傲霜的坚韧、丢到哪里去了?
她本能的就想挺起后仰下去的柔腰,却又抑制不住的倾斜。
百般焦虑之时,一只温软的大手悄悄浮上了她柔软无骨的腰身,轻轻一靠,就将她倾斜的身子扶正,大手还在她腰上很轻柔,很礼貌的拍了一下,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