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欢刚才尽管受了鞭刑,却一直故作镇静,强大的信念、以及坚实的身体承受能力,使他难能可贵的保持一颗冷静的心。|i^
但闻听石越此言,他却犹如的当头棒喝,脑中嗡嗡作响,疼痛欲裂,一骨寒意从尾椎骨窜上脑后大椎穴,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危机在心中滋生,如牛喘息,咬牙切齿,“我不明白,我一点都不明白……”
燕瞳心中震动极大,娇喘着跑过来,拉着石越的手臂摇晃,焦虑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难道何旦也是……”
她虽然讨厌何旦,胆怯从未怀疑过何旦,此人任职江南多年,权谋智慧超绝、又有文采,威望甚高,倒也为皇兄鞍前马后,立下了许多功劳,这才得皇兄信任,登上了宰相之位。
如此一个对皇兄忠心耿耿的人,怎么会与蒙古王室有关系呢?
依照燕瞳猜想,这个黄欢,多半是蒙古王室埋伏在何旦身边的卧底,窃听江南机密的高级探子。
这种人,就该杀之!
但听着石越居然将何旦给牵连进来,燕瞳脑中嗡嗡作响,竟似不敢想象这后果有多严重。
“黄欢啊黄欢,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石越冷笑道:“我本来只是识破了你蒙古王室的身份,也以为你仅仅是蒙古王室安cha在江南的一名探子,做收集情报之用!但今日何旦那离谱的表现,却让我感到震惊,进而让我猜到了何旦的身份绝非那么纯洁无暇。”
黄欢眉头紧蹙,眸子赤红,牙齿咬的咔咔作响,已经逐渐承受不了这种犀利的心里压迫,仍狡辩道:“你满嘴放狗屁,我……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你脑子还真是笨呢!居然听不懂我说我的话?呵呵……那也不要紧,我就辛苦一下,让你听得明白!”
石越一副好人做到底的语气,盯着黄欢狰狞的眼睛,徐徐道:“何旦是个什么人?势利小人而已,而你黄欢在他眼中,就算再亲近,也仅仅就是他的心腹侍卫,可你死了,却让城府极深的何旦失态到崩溃,完全不理会福王的劝阻,趴在河边嚎啕大哭,昏迷反复,以至于哭掉了半条性命?此事无论怎么琢磨起来,都不能常理夺之呀。|i^”
燕瞳闻言,眸子闪亮,已经隐隐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瞟了石越一眼,娇嗔道:“你还真是火眼金睛呢!”心里却满是幸福滋味:自己相中的男人,可真与众不同。
黄欢心灵深处饱受打击,嘶吼道:“你放屁!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何大人与我主仆情深,我死了,何大人为我哭泣,再正常不过,偏偏在你眼中,却全都是阴谋诡计。”
“主仆情深?哼!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石越蔑视的摇了摇手指,哼道:“倘若何旦真的与你手足情深,还会忍心让你以身涉险吗?换成是我,不到危急关头,才不会让我的心腹干那种高空走钢丝的事情。所以……”
他忽然提高了声音,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黄欢,厉声厉色道:“真实的情况是:何旦与你本来就是一伙,你们二人同属蒙古王室的成员,且身份地位甚高,装扮成主仆进入江南做卧底,为蒙古王室打探第一手的消息。”
“而今日蓄谋杀我,不过是你们两人因为私心而定下的诡计,何旦本以为有了魏召加入,再加上你的空手格斗功夫,二人双战于我,定然能把我以正当的理由除掉,却不成想到你阴沟里翻了船,不仅没有杀死我,反而自己被我拉进了湖中……何旦惊惶无措,承受不了你死亡之后被蒙古王室追责的打击,以至于失态崩溃,对不对?”
“不对!不对!通通不对!”
黄欢近乎失态的咆哮起来,“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石越,这都是你的臆测之词,我听不懂,我什么都听不懂!什么都不明白,你要杀便杀、要打便打!我若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狗娘养的……”
“还真是嘴硬啊”
石越无奈的耸耸肩膀,不屑道:“不过嘴硬有什么用?你若是真听不懂我说的话,又怎么发疯,以至于像野兽一般的咆哮?呵呵……看来我推测的八九不离十嘛!”
“只是这个何旦乃是江南名士,身家清白,文采斐然,谋略深邃,怎么就偏偏心甘情愿为异族服务呢?为了钱?不像,为了权力?好像也不对?仔细想来,确是百思不得其解呢!该不会就是为了长公主吧?”
黄欢只是一脸狞笑,并不再回答石越的话。
因为他发现只要与石越对话,就会莫名其妙的被石越牵着鼻子走,泄露出许许多多的信息。
索性一言不发,以沉默来对待!
啪啪……
燕瞳心中震怒,脸蛋嫣红似桃,明亮的眸子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愤怒,挥舞鞭子啪啪的对着黄欢抽打,娇声喝道:“畜生,你招不招!招不招!看我不打死你才怪……”
黄欢真是一根硬骨头,虽然痛彻难忍,浑身鲜血淋漓,却仍是放声大笑,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
燕瞳累的手脚酸软,抽了几十鞭子之后,再也无力,将鞭子递给石越,哼道:“你来抽他!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黄欢喋喋怪笑,“你们一对狗男女,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石越接过鞭子,胡乱抡了几下,轻蔑道:“啧啧……黄欢!呵呵,抛出德行不讲,你倒真是一个硬汉啊!不过你这样的硬汉子,对民生危害最大,若不把你除掉,良心都会难安。”
“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