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宫里的人放出风来,静妃娘娘经过诊治,已经比昨日好转了许多,而且……”
萧炎看着福王那张蹙眉抽嘴的脸,牙缝中慢慢挤出几个字来,“太医们经过会诊,已经确定静妃娘娘生得并非是天花,而是普通的伤寒,王爷,你说你到底哪里得罪了刘太医啊,居然被他吓得栽倒在门口,失了体统……”
“萧丞相住口,此事勿要在在提!”
福王霍然站起,脸色窘得涨红,怒视萧炎,哼道:“静妃生不生天花,我本王没有半点干系,本王头痛,就不送萧丞相了。”当面顶了萧炎一句,拂袖而出,将脸色讪讪的萧秃子晾在那里。
牛掰什么?
恼羞成怒?
活该你被小皇帝玩弄于鼓掌之间,活该你被静妃拒之门外!萧炎心中腹诽了几句,知道这棵钉子钉在了福王的心上,心满意足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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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燕瞳、何旦在书房中聚首。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燕荆小儿,居然敢耍我?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皇叔吗?”
福王狠狠的拍着桌子,一肚子的委屈却又无从发泄。
虽然燕瞳是他的妹妹、何旦是他的心腹,但是有些话,虽心知肚明,却又无法说出口。
福王北上京城的本意有两个。
一是为了攀交大臣,展现江南小朝廷的招揽之意,促成自己强横的势力,趁机扩大地盘。
但是因为康善真、萧炎的强力抵触,让这项伟大的愿望胎死腹中,除了暗通款曲的萧炎,居然一个重量级的人物都没有拉上贼船,如此萧条的局面,严重打击了福王膨胀的野心。、
其二,则是为了将心念不已的静妃收入囊中。
早年对静妃念念不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至于鬼迷心窍,想与静妃偷情。
却没想到静妃对他这个fēng_liú王爷置若罔闻,偏偏与那剑走偏锋的欧阳流风厮混在一起。
这让福王大为光火,一怒之下,将静妃与欧阳流风之间的奸.情偷偷报于皇兄知晓。
也正因如此,静妃被打入冷宫,欧阳流风也被追杀最终福王也派出高手,废掉了欧阳流风的腿。
若非白莫愁出手相助,欧阳流风必死无疑。
即便闹出了人命,即便往事如烟、随风而去,福王心中的郁结仍未消除,他始终不甘心,自己贵为王爷至尊,怎么就争不过一个下九流的货色?身份、地位、长相、风度,哪里不比那挖坟掘墓的家伙高上好几个档次?
福王想不通。
这么多年过去了,麾下大业蒸蒸日上,他仍然对此事牵肠挂肚。
心中百般琢磨,要把静妃弄在手中。
虽然昔日美人,多半已成昨日黄花,但只要将人枪在手中,便了却了心中夙愿。
福王千里迢迢赶往京城,心中已将这件事情当成了第一要务。
但是……当他满怀信心闯进闯入皇宫,却又失魂落魄晕倒在淑德宫的门口时,就注定了幻想的一切,成为泡影。
拈酸吃醋的耻辱,终于凝结在心里,沉甸甸的,凝结成了一枚铁疙瘩。
他本以为这是自己的宿命。
可是……现在听着萧炎的通风报信,福王方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燕荆在背后cao控……
“哇呀呀!气死我也!”
福王将茶杯刷在地上,瓷屑碎了一地!脑中显现出静妃或者正踮着脚尖儿,万分期待的透过窗户,向外张望,而自己却因为天花止步于宫门之外。
人生最大的失意莫过于此!
那张风韵犹存的面孔,注定将与自己无缘,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再也不属于自己。
“我好恨啊!”
福王越想越气,如牛喘息,心中火的似乎要爆炸。
何旦火上交油、愤愤道:“都是小皇帝有意与王爷作对,这ru臭未干的东西目无尊长,有何德何能胆敢执掌天下?这大燕江山,要有德者居之,要论德行,当属王爷莫属。”
黄欢之死,让何旦心中又俱又怕,愤怒仇恨在心底深处挥之不去,第一愤恨的人当属石越,第二则是食人鱼的主人燕荆。
福王顺杆爬道:“可恨宵小之辈鸠占鹊巢,我若执掌天下,又何至于让大燕陷入如此分崩离析的境地?燕荆小儿,误国误民,真是作孽,不行……这口气我忍不了,我现在就要找这小子,当面锣对面鼓的质问明白,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把我这个皇叔放在眼里?把我bi近了,大军压境,攻他个人仰马翻。”
“王爷圣明!”何旦心花怒放,又道:“臣愿意陪着王爷前去质问那ru臭未干的小子。”
他此时怒气攻心,正想找燕荆的麻烦,那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燕瞳横了何旦一眼,黛眉微微的蹙起,粉脸娇怒含怨,暗暗恨他挑拨离间,与萧炎之恶行并无二致,真想一刀子戳死他。
看着福王随着何旦走到门口,也不阻拦,只是怯生生道:“皇兄若想杵在宫门口,吃小皇帝的闭门羹,只管前去,今日太阳也足,烈日暴晒,挥汗如雨,刚好除除皇兄的怒气。”
“皇妹!你……”
福王听着燕瞳将自己形容的如此落魄,心中恼火,却又不敢对燕瞳动怒,无奈坐下,灌了一大口凉茶,回味一下,才觉得燕瞳所言甚有道理,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而懊恼。
他横了何旦一眼,心下存疑:这个何旦怎么回事?居然纵容我去找小皇帝理论?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这家伙难道伤心过度,脑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