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慕川绷紧身体咬住牙,硬着头皮安抚她,“没事……你继续。”
夏温暖憋闷地吸了吸鼻子,眼眶都红了一圈,像是随时会落下泪来。
在项慕川看不见的地方,她可以自由地、毫不顾忌地心疼他,不必再违心地装模作样。
疯子!
混蛋!
女人纤巧的手紧紧握成拳,贴在腿侧,手背上青筋交错。
——都说了让你离我远点的蒙山军!为什么你非要和我对着干呢?是不是真得让我从你的世界彻底消失,你才会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可我不想啊,我不想的项慕川!
如果连远远地看你都变成了一种奢望,那上天又何苦让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不如不遇!
夏温暖的思绪乱成一团,却一味地将手上的动作放轻,小心翼翼到极致。空气中传来极细小的刺啦声,此起彼伏——那是,皮肉被撕扯开的声音。
她捂住唇,将呜咽吞进喉中,有些不忍再看下去。
项慕川轻柔的声音悠悠响起——“揭吧。别害怕……我不疼的。”那么的轻描淡写,像是在哄她一样。
夏温暖索性闭上眼睛一咬牙,“啪”地一声,随着纱布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也脱力般地跌坐在了浴缸边沿。
“混蛋……”
低低的两个字,从狂乱发颤的嘴唇中滑出,夏温暖的情绪有些不稳,垂头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指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项慕川脸色苍白,点头苦笑道,“对,我是混蛋。所以我活该。”
“流这么点血真是太便宜你了!”
“是啊,我也觉得还不够呢。”
他越是漫不经心地纵容,她便越是反感不耐,胸腔中有什么快要呼之欲出,但到了嘴边,她又分辨不清了。
夏温暖哆嗦着手指切齿,恶狠狠地,“怎么不痛死你……”
“对呀,痛死我多好……”
终于,夏温暖自暴自弃般地舒了口气,再说不出话来。
项慕川背对着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来。
他的项太太软硬不吃,最擅长见招拆招,十个美国总统加起来都没她那么难搞。但好像对着自己,很容易就会没辙,别提有多可爱多招人疼了!
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两人分明不是在说什么露骨的情话,头对着头极尽缠绵,感觉却分外的温馨,有爱得不得了。
夏温暖有些窝火,嘴上没占到便宜也就算了,心头微微发热是个什么意思?
见鬼!
她认命一般地将毛巾打湿,准备为项慕川擦洗伤处,但猝然一凑近,模糊的血肉放大在眼前,刺鼻的血腥味搅得她胃液汹涌,夏温暖身上一寒,急忙别过脸,包着唇干呕了一下。
项慕川连忙转过身,抬起头看向夏温暖,她的脸色差极了,眼帘被一层水汽覆盖,上身一直不安地攒动着,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犯恶心了?”项慕川一把将人扯过来,温柔地顺着她的脊背,沉着声音道,“那别弄了,就随它去好了!”
想来自己也真的是欠打,她本身就有洁癖,见不得肮脏血腥,怀了孕之后则变得更加的敏感,稍稍一受刺激就会呕得天翻地覆。
他竟还要逼得她骑虎难下地为他处理伤口,真是——心眼坏得都发黑了!
“别管我了。你先去外面把头发吹干吧,这种天气,当心寒气入体美女请留步。”项慕川摆着手催促,夏温暖却没领情,站在原地没动。
她觉得他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都到这份上了,哪还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呼吸,夏温暖冷哼一声,蔑然道:“尽说些废话!不让我弄,这伤口难道能自动清洗啊?还是你要自己来?”她飞过去一个眼刀,继续不遗余力地毒舌,“你的手倒是折个一百八十度给我看看。你当表演杂技呢,项总裁!”
“可你不是……”
“谁用你操心,我没事!”夏温暖言之凿凿,用干净的水将毛巾再一次打湿,然后,速战速决地覆在了项慕川的背上。
“嘶——”
“忍住。”夏温暖尽量忽略项慕川倒抽冷气的声音,只瞪大了眼睛,专注地清洗着伤口,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完事。
但是伤处的附近还残留着些血迹,印得有些深了,轻轻地擦拭是抹不掉的。夏温暖往旁边挪了挪,调整好角度,然后用毛巾套在指头上,指尖顺着纹路移动,试图将血印刮下来。
疼痛感眨眼间就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麻酥酥的痒,有一下没一下地搔刮着他的后肩,项慕川的呼吸渐渐粗重,眸色深了一层,不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夏温暖半弯着腰站在他的身侧,宽大的浴袍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一张一弛,让人忍不住想在她白皙干净的肌肤上印下痕迹。
几绺长发耐不住寂寞,从包好的头巾中滑了出来,贴着脸颊轻轻飘落,留下一串诱人的水迹,然后隐没在浴袍的深处。
因为太过聚精会神,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么的勾人,香肩微露,湿发半垂,胸前两片饱满的丰盈若隐若现,浑身还散发着沐浴乳的清香,整一个性感***!
项慕川深深咽了口唾沫,喉结咕噜滑动了两下,眼眸里盛着的光芒越来越盛,狂野的兽性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糟糕——他,起反应了!
“老婆……”项慕川控制着呼吸,试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