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璟冷寒着一张脸,猛地推开门,问道:“什么事?”
“东苑有刺客。”前来禀报的护卫,一路疾奔而来,气息不稳。
“东苑?”那是皇帝一行人暂居的宅院。欧阳老爷一惊,疾步奔到屋门口,面色凝重,厉声问道,“什么人?可有将其擒住?”
“好像是个女人,守卫已经将她困住了。”
“女人?”欧阳璟蹙紧眉头,向一旁的欧阳老爷递了个眼色,问道,“一个人?砦”
“好像是。小的未见其他同党……”
“可有惊扰到贵客?”欧阳老爷将话打断,急忙问道。皇帝在他欧阳家出了闪失,这事可就大了鳏。
“小的急着来禀报,并不知后事怎样。只知那个女人好生厉害,十几个人在她面前形同虚设。一路直闯东苑那位贵客的厢房,直到那位贵客的护卫出现,才将人拦截下来。”
显而易见是冲楚翎风而来。欧阳家将消息封锁得很是严密,怎会走漏了风声?
究竟会是什么人?一个女人独闯欧阳家,不是狂妄得不行,就是蠢得让人着急。
“一群废物。”欧阳老爷一声怒斥,挥手将前面的护卫打翻,便往东苑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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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儿服食的汤药里加有较重的安神药材,还是被屋外的打杀声惊醒,见身旁没有楚翎风的身影,心里顿时隐隐不安。
“有刺客。”窗外灯火闪动,人影绰绰,她听得有人在厉声大喊。
她心里愈发慌乱,便急忙披衣而起,刚跨出屋门,就被楚翎风揽进了怀里,紧随着一声斥责,“出来作甚?”
林茉儿望向庭院,只见众人围困中,一个黑衣蒙面女子的身影傲世而立,正看着她。
深邃的眼眸,像黑色的珍珠浸在清水里,透着奇特的光芒。
眼神却清冷冰凉,就像荡不起涟漪的幽深潭水,却又让她觉得幽静平和。
整个庭院站了不下几十号人,流云和莫子卿都在,甚至连红鸢也位立其中。可见这名神秘的刺客有多让人在意。
夜月下,地上血迹斑驳,四周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可那黑衣女子手里提着的剑却未出鞘。
流云持剑静然立在众护卫的包围圈外,冷冷睇视着那个女人,神色阴鹜,似随时要加入围战。
林茉儿见他身上衣衫有些许破损,即便灯火扑闪,依然一眼瞧见了那臂膀上的一条长长伤口及衣袖上不断扩大的血迹。
不止流云受了伤,地上零星躺着的好些人,也伤得不轻。
她视线回落在那个黑衣蒙面女人身上,只见她漆黑如夜的衣摆上却有粘稠的液体滴落,赫然竟是鲜血。
黑衣女子神色淡然,不似受了伤。那些鲜血只怕是别人的血喷溅在她身上的。
流云心中蕴怒,紧了紧握剑的手,咬牙道:“将这人拿下。”
黑衣女子却只是淡淡斜睨一眼,便看向楚翎风,扬声冷冷道:“夜深惊扰了五爷,深表歉意。我并无恶意,只是奉我家主子之命,前来送信。”
那声音如空谷的黄莺吟唱,婉转动听,可惜太过清冷。
但这声音,林茉儿识得。
“是她。”林茉儿诧异不已,看向身旁的楚翎风,见他眸色微沉,却神色不动。
那个人竟是玲珑月。
那晚楚翎风与北齐永乐王爷达成共识,她并不知晓究竟是什么样的协议,但隐隐觉得会是件大事。
如今不过三两日,玲珑月冒险夜闯欧阳府,怕是有什么紧急之事。
可,两人之事秘密,玲珑月今夜之举,是否太过招摇?
“送信?”有人一声冷笑,骂道,“***,谁他娘的会这样送信?”
此话一出,众人小声地骂骂咧咧起来。
楚翎风看向流云,流云会意,抬手向众人示意。庭院里几十号人顿时声息全无,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五爷,这是我家主子的书信。”月下绝世而立的女子,冷然看着楚翎风,轻声说着,手中的信笺便像一片刀刃,破风而来。
“有劳了。”楚翎风衣袖一挥,便将接住,夹在两指之间。
林茉儿见他将信笺打开,视线在信纸快速地阅览,脸色却不由地微微变了,那双黑漆的眼眸更深了一些。
她猜的果然不差,原来竟真的是有什么事。楚翎风如此神色,这事恐怕不简单。
林茉儿看向不远处的莫子卿,见他脸色阴沉,冷冷瞧着玲珑月,甚至透着股杀气。
红鸢附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他怔了怔,便转头看了过来,微微笑着轻轻颔首。
猝不及防地,两人目光相触,她看到他眸光如清水微漾,唇上仍是荡着一丝温柔笑意。
厨房毒发虽昏厥,她意识却有短暂的残存,在晕眩的阳光中,他惊痛急乱的神色像根针刺痛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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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悠悠,历历在目,他一如最初,而她的心境却早已变迁。
一时之间,她觉得愧疚不已,竟有些尴尬,慌乱地移开视线。
“转告你家主子,此事待商榷后,便会给他答复。”楚翎风将信纸一折,收入怀中,随即牵起林茉儿的手,握在掌心重重捏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心头一惊,急看向他,却见他视线远远落在庭院大门。
“哟,我说怎这般热闹,原来是有贵客上门了。”
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庭院门外传来。
众人不禁看过去,只见欧阳璟与欧阳老爷正疾步走来。
欧阳璟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