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对方早就发现了他,却没有直接开火,而是故意将内心深处用不知道在战场上,杀了多少敌人,慢慢积累出来的自信与杀气,通过手中的武器,与目光为介质,毫保留的针对杨亮散发出去,为的就是吸引同样出类拔萃,但是实战经验却明显欠缺的杨亮注意,最终把杨亮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这样做,绝不是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所谓的世界“宗师”级刺客,为了彰显个性,在杀人时非要耍帅玩的花样,而是为了在这种能见度太低的环境中,针对狙击手,最大化增加射杀成功率,而使用的技巧。
简单的来说,如果杨亮目光没有和他的目光相交集,而是锁定了其他目标,杨亮也许会拉动枪栓,也许会为了调整射击方向,而让身体做细微的调整,而这一系列小动作,都可能让一名狙击高手射出的子产生微小的偏差。只有当两个人面面相对,注意力彼此吸引,再不可能做出其它小动作时,他才能最稳定也是最有效的射杀目标!
已经踏入另外一个狙击手必杀陷阱的杨亮,心里只狂叫了一声“救命”,透过sv步枪上的狙击镜,他就清楚的看到,对方用白布裹缠,和周围的积雪融成一色,再不分彼此的狙击步枪枪口,猛然扬起了一团火焰。[
“啪!”
突然在身体左侧听到什么东西被子打中当场炸碎的声响,风影楼霍然扭头,正好看到杨亮从精心挑选出来的狙击点上一头栽落。看着杨亮身边,被鲜血染红,正在迅速消融的积雪,一股酸酸楚楚的滋味,在瞬间就犹如长江怒潮般冲进了风影楼的心脏,而火辣辣的刺痛更是从双眼两侧扬起,很快就在他的眼前蒙上一层淡淡的血红。
直到这个时候风影楼才知道,原来一个人怒极悲极狂极的时候,竟然真的可以生生睁裂自己的眼角。他瞪着杨亮摔落下来的身体,嘶声叫道:“杨亮,你怎么样了?!”
“还没挺尸呢!”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杨亮竟然从雪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他伸手揉着被子划伤的脖子,虽然伤口里喷溅出不少鲜血,但是还远远没有达到致命的程度,山顶上那名身经百战的狙击手,为杨亮量身定做的狙杀陷阱,竟然被他活着避开了!
深深呼吸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北风,感受着雪花一片片飘落到脸上带来的冰凉晶润,看着手中那枝就连瞄准镜,都被子直接打碎的狙击步枪,静静品味着一个职业军人在战场上,生与死的轮回,杨亮犹如钢浇铁铸般稳定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在这种心态还需要时间恢复的情况下,杨亮没有立刻再返回狙击点,他抬起头望着头顶那片依然阴阴霾,依然将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倾洒下来的天空,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心里想说的竟然是:“朱建军教官,谢谢你。”
朱建军教官平时总喜欢板着一张扑克脸,阴沉沉的让人望而生畏,他的目光那么四下一扫,就会让人觉得脖子发冷。外表不讨人喜欢也就算了,他在训练学员时,更是出名的刁钻苛刻,各种处罚学员的手段层出不穷,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得令人瞠目结舌。在他手里走过的学员,百分之百不死也得脱上一层皮!
直到上了战场上,面临同样的对手,在对方扣动扳机,枪口冒起火焰的瞬间,杨亮经过上千次针对性训练,已经形成本能反应的身体,直接做出一个小幅度闪避动作,终于从死神手中逃出生天,他才知道,原来朱建军教官那看似“刁钻”,被所有学员看作“聊”,称为“整死人不偿命”花样,都是一个职业军人,在战场上用鲜血与泪水,一点点,一滴滴,凝聚出来的最宝贵经验与智慧!
看着杨亮重新从地上坐起来,在太短的时间内,见了太多同伴鲜血,听多了太多噩耗的风影楼,当真是心花怒放,他嘴唇抖了七八下,才嘶声狂叫道:“杨亮你没死,杨亮你没死,哈哈哈……杨亮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准备手雷!”
风影楼的最后一句话,赫然是对身边的那些反塔联盟军人吼出来的,通过观查镜,打量着那些越滚越大,越滚越快的雪球,在心里暗中计算着它们的速度,和彼此之前的速度,风影楼放声狂喝道:“听到我的命令,就把你们身上所有的手雷,给我一口气全部丢出去,如果让那些雪球砸下来,我们就要全完蛋了!”
那些反塔利班联盟军人,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但是受到地形所限,伤杀力却绝对有限的雪球砸下来,他们就要全部完蛋,但是风影楼和他身边的所有队员,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实力与勇气,早已经获得了这些阿富汗人的尊敬,听到风影楼的命令,虽然每一个人的脸上,还带着疑惑,但是他们仍然摘下了挂在防衣上的手雷。
“轰!轰!轰……”
手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在整片山区回响,虽然那些雪球已经太厚,仅凭破片手雷在近距离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已经法引爆藏在雪球核心的反步兵地雷,但是面对一波又波夹杂着碎片的冲击波猛撞,冲在最前面的几枚雪球,仍然磕磕碰碰的停止了滚动。
但是……
手雷战术,最终能达到的效果,也仅此为止了!投掷手雷的这些反塔利班联盟军人,他们毕竟缺乏足够的训练,而且是从低处向高处投掷,力量大的人,能把手雷抛出三十米远,力量小的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