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了那么久的邵家人终于难得齐聚回a市,市里大大小小的领导们顿时活跃的不行,安定下来没几天,绍和邵父收到的各种邀请已经堆积成山。
邵家的餐厅全部停业之后,御门席在a市彻底一家独大了,御门樽出于各种考虑在这边也开设了一处分店,这在周边经济发展一般的小型城市里可是独一份!因此周边省份许多嫌去一二线城市太远的客户都被吸引了过来。这些外地客户非但带动了a市的经济,还扩大了a市的知名度,让a市彻底摆脱了小透明的头衔。光是近段时间,就连谈下了四个招商引资的项目!
这叫什么?财神爷啊!
好处总不能心安理得地白拿,受益方稍微会做人的都会投桃报李一番,更别提那群从踩着万千人精子爬上来的终极人精子了。邵父的生意在哪里都没受过刁难,但a市这里真的是他所有经营城市中最顺心的一个。不论是御门席和御门樽,后头都好像有专人随时随地注意着市场变化给他们大开绿灯。御门席在这里分店最多,餐饮业,总少不了遇上那些同行们多多少都碰到过的糟心事。可在a市,徐混或者吃霸王餐什么,在别的餐厅不好说,发生在御门席里,绝对是要被扭送回去大做一番心灵教育的。
绍喝了两口酒就有些受不住,中途离开会场到外头吹冷风,从门里看进去,邵父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聊天说话。邵小弟落地虽然已经有一年多,但现在的他在听到那些外人对他“宝刀未老”的称赞时还是相当容易被取悦。
绍想到家里那个时时刻刻黏着自己的弟弟,眉目里染上几分不愿遮掩的温柔,忽然便听到不远处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我看绍他还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呢。”
“邵总的年纪又不大,老来子都受宠,绍他弟弟的年纪掐的太不妙了,邵总哪天真的那什么……绍恐怕都已经四五十了吧?他弟弟却在最好的年纪,青春年轻……”
“刚才我去敬酒的时候谈到他弟弟他还笑了一下呢,你们说绍这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知道啊?他爸和他叔闹成这样,他就没想过自己和自己的弟弟也会有这样一天?”
绍回想着那个会在自己洗完澡之后赖在床上啃自己脚趾头的胖倭瓜撇嘴。这些人的猜测并不是毫无根据的,所以从看出了邵父邵母完全没发现自己教育孩子的方法有多失败之后绍就把教导小弟的责任包揽到了自己身上——平时当然无需他亲手照顾,绍负责恐吓和训斥就好了。邵小弟的性格非常独特,对动辄黑脸的绍打心眼里亲近,对恨不得把自己捧在嘴里含着的爹妈却颇为爱答不理。
他直接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姿态嚣张,一点都看不出有要避讳的想法,直把那些背后说闲话的大嘴巴给吓死。绍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让这些人整场宴会下来面色都是青白的。
邵小弟估计也旺家,从他落生以来,御门席和御门樽这两家公司越发机遇不断。
曾经在b市注册的完全不走心的总公司现在已经吸纳了相当多的员工,比起相同的连锁餐厅在人数上当然有点不够看,但公司里基本上都是精英成员。从年初到年末,御门樽期间又有好几家分店开业,原本还够用的员工又开始忙不过来了,有几个管理层成天就在邵父耳朵边上念叨着要招人。
尤其某些有关厂区的管理,没点能耐的人来真的不行。御门席夏天的时候接下了一个大单,必须开设一条特殊的生产线生产用于外交的产品。邵父简直要被这个订单乐疯,这种性质的产品肯定是不用期待能赚多少钱的,但对御门席打开更大更远阔的市场却无疑很有帮助。民间那些猜测小弟和绍以后会和他们的父辈那样斗到你死我活的声音让邵父听着也危机感顿生,他想了很多办法来阻止这场八字还没一撇的家庭矛盾,最后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
兄弟之所以阋墙,不过就是为了获赛多的利益。那么他努力留下更多的利益就好,多到让两个孩子不论怎么瓜分都无法再心生不足的程度。
这目标很遥远,但他倾力追逐,终有一天是会实现的。
绍酒量差,邵父喝得多,父子俩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相互搀扶着上下车,绍却总觉得背后有目光如影随形。
他转头去看,四下都是从宴会厅里出来的人,站的或近或远和他们挥手道别。
绍将目光从那些人脸上一一扫过,找不出恶意,又觉得自己估计是看错了。
酒后走山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绍头昏脑涨,肚子里烧得慌,在卫生间里大吐了一场身上才舒服些。
严岱川给他递水漱口,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你碰酒干嘛?”
“你喝醉回来的时候我可没嫌弃过你。”绍打了个嗝,被严岱川搀起来刷牙洗脸,还没出卫生间门就挂在人家身上了。
脖子发痒,严岱川忍不住露出温柔的笑,抬手去摸绍的脑袋:“去睡觉。”
绍在他身上蹭蹭:“要。”
严岱川手上一顿,感觉到绍由磨蹭变成啃人的动作,眼神逐渐变深。
绍要的那个房间没装修好,现在住的这个特别坑爹,桌椅板凳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邵母扶着邵父路过的时候直接惊了:“什么声音!?”
咯——吱——咯——吱——
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全是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邵父暗自在心中骂了句坑爹,诱哄诱骗搬出老宅年久失修的借口才把老婆哄开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