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虽然还不能侍寝,不过瑞诚能来她宫里小坐片刻了。

这天下午,瑞诚进了屋子,就看见抱琴将纸笔摆了出来,桌上还摊了一摞说文解字。

“你这是要做什么?孩子还小,别瞎折腾。”瑞诚开起了玩笑,“还是你想去考个状元了?女状元?”瑞诚上下打量抱琴,叹了口气,“你还是留在宫里看孩子吧。”

“要是看说文解字就能考上状元,”抱琴小也能进文渊阁了。”

梁大福才刚开始认字没两年,而且进展有点不那么出类拔萃,瑞诚没忍住笑了两声,又换来一个白眼。瑞诚走进两步一看,说文解字一共十好几本,她是从后往前看的,瑞诚拿起来翻了两翻,“过来陪我坐坐,这些字不认得也没关系。”

抱琴一边点头,一边放下纸笔道:“好陛下,虽说有点不和规矩,不过您能先告诉我您最小这个儿子的名字在说文解字的第几本么?前面四个皇子一共五个字,我就认得一个。”

瑞诚大笑起来,真够坦率的,宫里的后妃,包括那几个皇子的亲妈都是说这名字起的好,至于认不认识,瑞诚猜想多半是不认得的,毕竟他诏书下去,有时候连御书房轮值的翰林院院士都会瞪眼睛。

不过抱琴居然认得一个,这么说还是不小心选到常用字了。

当大宫女的都是很有眼色的,而且抱琴也时不时的提点两句,比如什么人来了干什么事儿,上什么茶之类的。

说了没两句,荣喜后面就跟着嬷嬷把五皇子抱过来了。

抱琴笑眯眯的将儿子接过来,道:“皇后娘娘给选的奶妈还有嬷嬷特别好,我们儿子生下来还没到六斤,这还不到两个月呢,昨儿称都过十斤了。”

瑞诚笑笑,就这抱琴怀里看看了儿子,又摸了摸他的脸,没敢下重手,真的就是如清风拂面般过去了。

抱琴虽然挺想让儿子跟他的皇帝爹联络一下感情的,不过一来皇帝极有可能不会抱孩子,二来怕皇帝烦,三来这小子哭起来忒特么吓人了。

好在皇帝也没提什么不合理要求,看了看儿子就走了。

瑞诚走了没多久,安婕进来了。“娘娘,方才柳贵人求见,我给挡了。我说刚才三皇子不小心打翻了热水,给烫了,她便急匆匆去看儿子了。”

抱琴嗯了一声,态度无比自然,手上继续逗着儿子。

安婕接着道:“小孩子身上无比娇嫩,不过轻拍一下就红了,但是也就小半柱香的功夫就退了。不过柳贵人……有点想抱着三皇子过来,或者找太医的样子。”

“下次你就让她进来,陛下……哼,得让她吃了教训才好。”

柳贵人想做什么?她想的事多了。

早年进宫时候对抱琴的崇拜加点畏惧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消失殆尽了,而且她是热脸贴上去了,不过却没得到什么回应。

这话要是她敢当着抱琴的面说,估计能得一个大大的白眼:姑娘,你知道我一天多忙么?姑娘,你多大了,咱能用成人理智的交友方式相处么?

柳贵人生了儿子,从常在进到贵人,她的儿子也过了一岁的坎儿,正式有了名字,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子。

她想的,是晋位,是自己养儿子,就差那么小小一步了,不争一把如何甘心。

那么首先就是讨好皇帝了,在皇帝出现的地方多多的出现,怒刷存在感。

至于抱琴会不会因此跟她翻脸,或者暗地里挤兑她,柳贵人觉得上面还有皇后,早先抱琴没儿子还好说,或者她生了个闺女也好说,但是她偏偏生了个儿子,在皇后的儿子不那么健康的前提下,后宫所有的人都是皇后的敌手。

柳贵人想的很是顺利,宫里现在一共才几个人,只要她稍稍努力一点点,胜利近在咫尺。

抱琴等儿子两个多月,便抱着他出门了,最常去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皇后宫里,还有一个是御花园,当然有时候也抱着儿子去太后宫里看看,给太后上柱香,念叨两句,“这孩子都快抱不住了”或者“昨儿又哭了,陛下还说他夜里也听见了,您听见了么?”

“她也不怕孩子撞了邪!”常嫔撇了撇嘴。

柳贵人是越发的担心了,万一她什么时候把翀瑛也抱去了怎么办?小孩子眼睛干净,万一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总得找个机会告诉陛下才是。

过了没两天,还真让柳贵人找到这么个机会,瑞诚来找她滚床单了。

入夏以来天气渐热,就算屋里都放了冰盆,那也不过是将三十五度降到三十度而已,依旧很热。每次滚玩床单都是一身汗,瑞诚不由自主降低了滚床单的次数。

按说柳贵人也犹豫了很久,因为滚床单前提到皇帝死了的妈极有可能让皇帝没了兴致,滚完床单最是联络感情的好时机,拿来告状确实有点文不对题。不过她能见到皇帝的机会有限,而且身上也没什么差事,只能这个时候说了。

“陛下~”柳贵人的声音还有点颤颤的,她挣扎着下床,拿了帕子给瑞诚擦身子,道:“这两天老看见和嫔姐姐抱着刚出生的小皇子出来逛,每次逛得一身汗。”

瑞诚没搭话,这也确实没什么好接的么,怎么说?天气热,是该出出汗,这不废话么。

柳贵人又道:“兴许是天气热,和嫔姐姐抱着孩子去了不少宫里的僻静地方……咳,小孩子眼睛亮,就怕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瑞诚嗯了一声,你这状告的太没水准了,真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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