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谦阳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动怒,而是摸了摸他的额头,“别怕,告诉父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彦循努力克制着啜泣,“孩儿那天午睡醒来后,想吃东西想喝水,但是养娘她们都不在屋子里,于是孩儿...”
那天中午苏彦循午睡醒过来有些早,喊了两声养娘她们都不在屋子里,便没有再找她们,而是直接自己起来走了出来,较为僻静的一条路出来,继而从小园子里穿过,去了膳房。
这个时候的膳房还没忙碌起来,只有值守的几个人,其余傍晚开工要烧饭烧菜的,有些在睡觉,有些在膳房后的一个小院子里聊天,于是,苏彦循溜进去了。
当他被值守的两个小宫女发现时,已经吃了好几块放在矮桌子上的菜。
膳房里的小宫女来的晚,也没有机会见他,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太孙,见他可爱,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其中一个蹲下来告诉他,这几个菜是等会主厨们烧菜前要吃的,另一个小宫女赶紧给他善了后,催促他快点离开膳房。
苏彦循是饿了,他也馋了,那几道菜里面具体放了什么,能不能合在一块吃他根本不清楚,他离开膳房后又想从原路绕回去,发现养娘她们已经在找他了,一慌张,就从小花园另外一个出口出来,就近去了玲珑阁。
而后的事众人都清楚,在玲珑阁吃了点水果,被养娘带回去后半个时辰,他就呕吐了,太医过来检查说他中毒了。
“父王,孩儿太害怕了。”苏彦循眼泪吧嗒,“孩儿怕母妃知道了责骂孩儿,所以才说不记得了。”
“不是蒋侧妃要害孩儿的,是孩儿自己。”苏彦循小手揪着苏谦阳的衣袖,“父王,孩儿知错了。”
这样的真相始料未及,仅仅是因为嘴馋了,他才多大啊,从小到大他都没吃过很多东西,在什么都不缺的太子府里,他因为身体羸弱,饮食控制的严格。
但他到底是一个孩子,会嘴馋,饿的时候想吃好吃的,苏谦阳知道他害怕,两年前他嘴馋多吃了些东西闹肚子,太子妃责骂过他,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他才会不敢说。
“不哭了。”苏谦阳给他擦着眼泪,“你知道因为这件事,蒋侧妃被关在了佛堂里好几天,她现在还怀着孩子,那样很危险。”
苏彦循见苏谦阳没有露出发怒的神情,往他这里靠了靠 ,啜泣着,“蒋侧妃是个好人,孩儿知道错了。”
这也是童言天真,孩子眼中的好人很简单,对他好的,温柔的,那就都是好人,苏谦阳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这么多人的宠爱也没有把他宠成一个骄纵的性子,所以他教育道,“循儿,这件事你做的就没有担当,用不记得了来逃避,还牵连到了蒋侧妃。”
“今后你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事情,父王告诉你,犯了错不要紧,但是要有担当,你要记住,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是个有责任心,诚恳的人,他不会因为做错了事而害怕去逃避,他会勇敢的面对它,改正它。”...
而后去了膳房查那两个小宫女,终于查问出了那天太孙吃了那几个菜,太孙吃了些猪肉,又吃了些冬瓜百合,百合与猪肉是不能同食,多食易中毒,寻常人吃这么些也许会人会不舒服,但对苏彦循来说,他的肠胃经受不起,所以吃完半个时辰,他呕吐了。
苏谦阳又盘问了养娘和那几个嬷嬷,就算太孙在睡觉,就算知道他每天什么时辰会醒,她们都不可以擅离职守,要保证太孙睁开眼就能看得到人。
她们的疏忽才是造成这件事的根本。
没有理会这些人服侍的情分,也没让太子妃插手,苏谦阳直接把相关的人杖责之后直接赶出了太子府,太子府都不敢要的人,临安城上下,哪个府邸敢要这样的下人。
至于膳房那,苏谦阳也重重的责罚了那群值守的人,所谓的值守如果是在门口睡懒觉没有发现有人进去离开的,那整个太子府的值守都不安全了。
苏谦阳这一番整顿,整整换掉了二十几个人。
太子妃知道他在生气,让屋子里的人都退出去,坐在了他对面,轻声道,“殿下,这件事妾身也有错,妾身没有查明真相,把蒋侧妃直接关在了佛堂里,差点酿成大错。”
苏谦阳抬眼看她,似笑非笑,“你当初就没有认识到这错么。”
赵蕊心中一惊,有些措然,“殿下您这话什么意思。”
“在问这件事的时候,听闻蒋侧妃冲撞了你,你明知有疑点,那样子下毒太过于明目张胆蒋侧妃不可能会做,你还是下令要把她关禁闭,继而对外宣称太孙身子不适,你要照顾太孙无暇见客,直接关闭了府门,甚至都没有上报宫中这件事的详委。”苏谦阳看着她,一字一句,都听的她难以平静。
“殿下你,怀疑妾身故意要把蒋侧妃关起来。”赵蕊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连带着放在膝盖上的手都有些发颤。
“是不是故意,你心里最清楚了。”这些后宅之事,苏谦阳从来都没精力去管,太子妃理应也要做好它们,“等孤回来主持公道,那为何出事的第一天你没有送信给孤,按照回来的日子,起码还要半个月孤才回来,你就打算关蒋侧妃半个月。”
赵蕊整个人都定在了那,他这不是怀疑她,他已经确定了她这么做是故意的,他的话字字句句都在告诉她,她的所作所为,就是故意要把蒋侧妃关起来,故意关闭府门,故意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