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是骑着黑焰驹出阵的,等袁野回去后,他低下头来望着身高还不及黑焰驹前腿的土行孙,沉声道:“土行孙,方才你用的法宝是捆仙绳,那就应当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的门人了?你师要辅佐姜子牙兴周灭纣,你为何却反助成汤?听我良言,速速回山向你师请罪,否则必招大祸!”
土行孙听对方一口喝破自己的出身来历,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哂道:“李靖,你也不要以大话欺我,阵前交锋,凭的是武艺而非口舌。看棍!”舞开镔铁棍,很是猥琐地向着黑焰驹的四条粗腿打来。
李靖将方天画戟轻轻摆动,前后遮拦拨挑不留半丝破绽,任凭土行孙绕着自己奔走旋转,却都欺不近他身周一丈之内。
土行孙越打越是胆寒,只感觉对方的这杆画戟的招数似绵里藏针,不仅守得稳健,暗中更隐藏着许多精妙凌厉的反击招数,偶一施展出来,必定迫得自己狼狈不堪。
“只能再用法宝了,我却不信这李靖也有方才那小子的变化手段!”暗中做了这个决定后,土行孙蓦地抽身跳出圈外,扬手便将捆仙绳祭在空中。那捆仙绳化作一道金光射向李靖。
李靖摇头笑道:“此宝虽然玄妙,却要看由谁来使用。若是你师,我尚存几分忌惮,你却是差得远了。”
口中说话的同时,他伸出右手望空一抓,将那捆仙绳抓在手中。
捆仙绳落在李靖的手中后,立时有若拥有生命般,爆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如灵蛇般扭曲挣扎。
八相之力从李靖手中狂涌而出,瞬间便将捆仙绳镇压。只能老老实实的留在他的手里。当然,这也是使用捆仙绳的土行孙修为不足的缘故,若是惧留孙出手。李靖绝无可能如此轻松地做到。
土行孙大惊失色,随即却又不信邪地再次祭起一条捆仙绳。
李靖照方抓药。仍是伸手便抓,降服法宝易如反掌。
此刻的土行孙便如输红了眼的赌徒,虽然明知捆仙绳奈何不得李靖,却仍抱着一线希望接连将捆仙绳祭出。片刻之间,他从洞中盗出来的七条捆仙绳便都到了李靖的手中。
土行孙甚至忘记数目,直到伸手入百宝囊抓了个空时,才猛地打个寒战清醒过来。望着对面抓着一把捆仙绳面露微笑的李靖,他心中升起一股彻骨的惧意。将身一扭便要用地行之术逃走。
李靖见土行孙探入囊中的手拿不出来,便猜到他的捆仙绳已经用尽,又见其目光闪烁,即料定他欲借地行之术逃遁,轻笑低语道:“此时才想逃走,不嫌太晚了一点么?”
他右手仍抓着捆仙绳,左手将画戟挂好,疾速捏个法诀,向着地面连指了两指,以“八相玄通妙法”中的坤相地属法门改变了方圆数里之内地面的属性。使其变得坚如钢铁。这一手术法与惧留孙的“指地成钢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正是土行孙地行之术的克星。
土行孙将异术使出,身子却仍在地面之上。心中惊骇愈甚,惶恐之下不觉拼命,猛地将身一纵跃起两丈高下,在空中一个翻滚变成头下脚上,用了一个高台跳水的姿势撞向地面。
李靖看得好笑,手指向着地面再指了一指,将他脑袋落点的地面又加固了三分,其硬度堪比浑铁精钢。
只听得“蓬”的一声大响,土行孙一头撞在地上。整个人便如一根柱子竖了片刻,随后才直挺挺地倒了下来。横在地上一动不动,居然已经撞得昏了过去。…
李靖身后的众将士从未见过如此滑稽景象。不由得一起哄然大笑,成汤那边的兵将则都面如土色,没有一个人想着上前来就这位完全不熟的主将,齐齐地发一声呐喊转身便逃。
李靖向身后招手,袁野亲自带着几名军兵上前,将仍在昏迷之后的土行孙捆个结实。他已见过此人地行之术的神妙,知道土行孙醒后只要双足沾地便能逃走,略一思忖后相处一个注意,将三根长矛的顶端扎在一起做成一个三角支架,在支架当中垂下一条绳索将土行孙吊了起来,令其双足不能落地,如此便不愁他能逃走。
回到红云关内,李靖下令将两名俘虏带到堂上。
同是俘虏,土行孙和邓婵玉所受的待遇大不相同。土行孙仍是那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凄惨模样,邓婵玉则连绑绳都没有半根,
李靖高坐堂上,看着下面在原来轨迹中竟会结为夫妇、婚后生活似乎还甚是和谐的一对,只觉一个美丽如天鹅,一个猥琐如土鳖,怎么看都不般配至极。想到现在因为自己的影响,两人走到一起的机会应该不大,心中不由平添了一份造了莫大功德的成就感。
“邓小姐,”李靖先和颜悦色地向邓婵玉问道,“如今你已被擒,是否愿意投降?”
邓婵玉面色平静,不卑不亢地道:“为子者须尽孝道,未得父命,婵玉有死而已,不敢言降。”
李靖却不恼怒,笑道:“既然如此,那等本爵收降你父之后,邓小姐再投降不迟。青璃,这些天邓小姐便交给你了,不可使她受了委屈。”
李青璃答应一声,转身请邓婵玉跟自己走。
邓婵玉知道反抗无益,老老实实地跟在李青璃的身后出去了。
李靖又望向土行孙,脸上却陡得笼上一层寒霜,蓦地将桌案一拍,喝道:“土行孙,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自己跑来与我作对。若是轻饶了你,岂不被天下人以为我李靖是易欺之人?左右,将土行孙移到院中,乱箭射杀!”
土行孙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