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和郑伦一路说笑着往山上而行,不多时来到山腰的一座洞府前。在洞府门首,一个道童正翘首张望。
“白云师兄!”看到道童,郑伦骑乘着火眼金睛兽紧赶几步上前招呼道。
“师弟将金睛兽追回来了?以后却要仔细一点,不要再被它逃掉。”白云童子轻笑道,随即转向郑伦身后的李靖,稽首施礼道,“这位道友是……”
郑伦道:“这是我刚刚在山下结识的好友李靖大哥。他说有事要求见师父,师弟我便将他带了过来。”
李靖知道一些修道之人喜欢收服得道的异类精灵幻化为道童,名为仆役,实则作为门中护法。这白云童子看似十来岁的年纪,实则当是以千百年计算年龄的老怪物,所以上前施礼后也以“师兄”称之,说道:“烦请师兄通禀一声,便说有圣皇伏羲门下不肖弟子李靖。。求见度厄真人前辈。”他自知面子有限,若想借出定风珠,说不得要将师父这面大旗拿出来摇上一摇。
果然,听到“圣皇伏羲门下”这六个字,不仅一旁的郑伦瞪大了眼睛,原本颇有些矜持的白云童子亦肃然起敬,急忙还礼,也不敢当真以“师兄”自居,说道:“道友请稍候,我这便去禀告老师。”,…,
白云童子说罢转身入洞,不多时便又出来,先将两扇洞门大开,才转身对李靖道:“道友,老师有请。”
李靖道了一声谢,跟在白云童子身后进了这座八宝灵光洞,郑伦在一旁相陪。
到了洞内,李靖见一个面如古月、容貌清奇的道人在一张蒲团上盘膝而坐,料定此必是度厄真人无疑。面对这位在原来的轨迹中与自己有师徒之缘的道人,李靖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定一定神后,才上前几步深施一礼,口称:“弟子李靖见过前辈!”
见李靖如此恭谨有礼,丝毫不因圣皇弟子的身份而裾傲,度厄真人对他大生好感,在蒲团上稍稍欠身,微笑道:“小友免礼,你既为圣皇门下,这一声‘前辈’,贫道却是受之有愧。白云儿,看座。”
白云童子取出一张蒲团斜对着度厄真人放好。
李靖告罪后也在蒲团上盘膝坐下。
度厄真人问道:“不知小友来我八宝灵光洞有何贵干?”
“不瞒前辈,弟子此来,欲向前辈求借一件宝物。”李靖如实回答,随即便说了将到接天岭天风洞中凝炼风属真元,欲借定风珠护身一事。,…,
度厄真人略作沉吟。转头吩咐道:“白云儿,你且去后洞将定风珠取来给我。”
白云童子应诺,转身进入后洞,不多时手捧一颗龙眼大小的青蒙蒙宝珠出来,呈交到度厄真人手中。
度厄真人摩挲宝珠,轻叹道:“瞧在圣皇金面之上,贫道便将这定风珠借于小友一用。不过贫道也有一事相托,希望小友能够答应。”
李靖起身,拱手道:“前辈但请吩咐,弟子自当尽力。”
度厄真人笑道:“此事对小友来说也算顺手为之。劣徒郑伦如今所用的兵器不过是凡铁打造。贫道早年也曾到过天风洞,曾在洞内见过一块极罕见的风磨精铜。小友此去,功成回转之时还请将那精铜一并带回,贫道欲以之为郑伦重新锻造一对趁手的兵器。”
李靖慨然道:“此事容易,弟子必定不负所托。”
听李靖应诺,度厄真人微微一笑,手上的定风珠脱离手掌,缓缓向李靖飘来,同时有一段运用法宝的口诀传入他的耳中。…,
李靖伸手接过,小心地收入囊中。目的已经达到,他便不再耽搁,再次致谢后向度厄真人告辞。度厄真人让郑伦将李靖送出洞府。李靖和郑伦在洞口道别之后,乘上黑焰驹下了九鼎铁叉山。到了山脚下,黑焰驹四蹄涌现火云,冉冉升上空中。李靖在空中辨认一下方位,依照姜子牙所画草图,往接天岭的方向赶去。,…,
山上的郑伦送走李靖后,想到李靖年纪只稍长自己几岁,但武艺和修为胜过自己不知凡几,心中不由暗自惭愧。正所谓知耻而后勇,既然明知技不如人,便该刻苦用功奋起直追。他想通了这节,便取出降魔双杵,在洞口前的空地埋头苦练起来。
郑伦正将双杵舞动如飞,忽地听到空中传来凤唳和鹿鸣之声。抬头看时,见一只青鸾和一只八叉梅花鹿降落下来。青鸾上坐一位顶鱼尾金冠、穿大红八卦衣、眉眼之间隐现英气的秀丽女修,梅花鹿上则骑乘一个脸色阴晦的黑袍道者。
郑伦不认识骑鹿道人。。却认得女修是师父好友、在骷髅山白骨洞修行的石矶娘娘。这位石矶娘娘修行的洞府虽然名称可怖,其实只是因为那山不生草木,山石森白如骨,绝非什么遍地尸骨的人间地狱。说起她的为人处事,却是颇为爽直大气。郑伦以前曾见过石矶娘娘数次,对其很是敬重,见是她到来,急忙上前迎接,口称:“弟子郑伦见过师叔。”
石矶娘娘与那道人各自下了坐骑,她含笑摆手道:“罢了,郑伦你到洞中向度厄道友通报一声,便说石矶携同门师兄董全前来相访。”,…,
郑伦听说那黑袍道人是石矶娘娘同门,便转身再次施礼,亦以“师叔”称之。
黑袍道人董全阴沉沉的脸上极其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说了一句:“贤侄免礼。”
郑伦忙到洞内通报,洞外的董全向石矶问道:“师妹,那定风珠是度厄真人的镇洞之宝。不知他是否肯借给愚兄?”
石矶娘娘笑道:“董师兄放心便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