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皇后可管不了到底是谁害柳良人,反正孩子已经在她这儿了,等她履行了对赵凰凌的承诺,这个孩子将会完完全全属于她,不会有任何人能跟她抢。
许嫔见皇后欣然一笑,心底升起一丝疑惑,嘴角扬起一抹淡不可见的笑容,道:“娘娘方才是在想什么?感觉您一下子突然这么高兴。”
其实她一直都不懂皇后的病,若不是亲眼看到过皇后发病那苍白要死的模样,她一点都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皇后锐利的扫她一眼,忽而微笑道:“等你以后有了孩子,你自会知道本宫的心情。”
许嫔微微低下头,嘴角含着一丝笑意:“但愿如娘娘吉言,臣妾也能很快有孩子。”
话虽如此,但这个话题令她心中酸酸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相比柳良人,她侍寝的次数要多一些,却一直没有消息,难道孩子与她无缘吗?
皇后嘴角略略一抿,缓缓问道:“姑姑的身子可还好?这几天天气冷,我身子也不大好,难出门去看看姑姑呢,姑姑喜欢你,日后你也多去姑姑那陪陪她老人家。虽说姑姑威仪雍容,可我告诉你,姑姑最不喜欢喝药了,你去的时候多劝着点,良药苦口,吃了药身子才能好。不过这点,你可千万别让姑姑知晓。”
眸光闪了闪,许嫔笑意一僵,很快反应过来,道:“臣妾会注意的,只是臣妾人微言轻,有些事情远不如娘娘您说有效呢。”
皇后淡然一笑,不以为意道:“不必妄自菲薄,姑姑是很爱重你的,本宫也中意着你啊。”
许嫔唇瓣微微张开,随即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臣妾定不会辜负太后与娘娘的期望。”一直以来,太后对她时而和蔼,时而严厉,这让她患得患失,现在皇后都这么说了,看到太后确实是看重她了。近来她也确实感觉到了,或许是期盼的事情来的太突然,有些不敢相信。
赵凰凌已经习惯每天到寄畅园去一趟,有时只是坐坐,看看安安,更多是时候是留在寄畅园吃饭。时间长了,待到他去的时候都没有走流程,让人先过去告知,而是他想到什么时候过去,就直接过去了。
元宵节过后,天气还是有些冷,子曰少出门,一边给大公主制定她离宫后的调养计划,一边给安安和太后写菜单。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子曰的毛笔字终于摆脱了不能看的地步,写出来干净整洁,虽然还说不出有什么韵味,但好歹也是能见人了。
子曰和安安一同在书房里,安安还不到拿笔写字的时候,子曰就让人弄了一张较大的长方形的摇篮放在书房里,四周围住的那种,摇篮里面放着一些这个时代能做出来益智的简单玩具。
此刻,安安专心致志的玩着一个九连环,他当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子曰只是开始的时候给他演示了几遍,他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拿到之后也学着子曰的动作,即便如此他解不开,甚至是有点小烦恼,撅着嘴巴呆坐好一会儿,然后又开始慢慢的尝试去解,如此反复。
站在一边的小桃和鱼服每次看到安安那气馁时瞪着大眼睛、撅起小嘴巴的模样,都瞬间觉得一阵激动,其实她们不知道这是被萌到了。
安安在眼皮子地下玩耍,子曰也很放心的干自己的事情。赵凰凌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母子各自安静的画面,他噤声让人不通传,鱼服和小桃看到他准备醒了也被他给制止了,十分专心的母子,完全没发现已经有人进来了。
赵凰凌看了安安一眼便往子曰那边走,安安那个小家伙若是看到他,一定有是惊叫大声,也不知道这性子是像了谁。
“又在写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肩上感觉到一道重压,子曰被吓了一大跳,心差点从胸口跳出来,回过神看到来人后,抚着胸口嗔怪道:“皇上,您吓死臣妾了!”瞟了边上的小桃和鱼服,皱眉道:“皇上来了怎么都不通报一声,实在太没规矩了。”
小桃和鱼服闻言忙屈膝领罪。
子曰坐的是一张宽大的太师椅,赵凰凌直接挤了挤在她旁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温言笑道:“是朕不让她们通报的,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下次朕一定支会你一声,这次就别气了。”
若是单听这话,子曰肯定会觉得没什么,天子都拉下面子给你说软话,还有什么需要计较的呢?可是那语气里暗含的笑意以及面前这男人脸色觉得有趣的表情,她实在是……有苦难言……
子曰推了推他的胸膛,道:“还好臣妾刚才没有惊叫,要是突然吓哭安安,皇上您就等着自己去哄吧。”这小家伙不常哭,可一哭起来那就是惊天动地了。
侧首看了坐在摇篮里拿着九连环皱眉头的安安,赵凰凌笑道:“朕的儿子一定勇敢坚强,怎么会随便一吓就哭了,又不是小女子。”
听了这话,子曰有些不爽,别开脸道:“是,您的儿子从来勇敢坚强,绝对不会掉金豆豆,臣妾是爱哭的小女子。”
赵凰凌紧了紧抱着子曰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轻笑道:“小气鬼,朕只是随口一说,你还就上心了。”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火上浇油,子曰索性也不跟他说这个,‘哼’了一声,转移话题问道:“皇上怎么会突然过来?”
没几个月就要出宫了,这段时间他不是应该很繁忙吗?而且新年刚刚过去,政务应该不少才对,这个点来不符合他的时间合理化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