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来了,不在院子里好生待着上这儿来作甚?”莫氏当时一听着怜儿肚里娃儿出了岔子,头一个想到的便是李涟漪,倒是这回真不是她。这会子心思也不好,定也没什么的好脸色给人瞧。
李涟漪现下没所谓,怜儿肚里的娃儿没了便是除了一大患。
“春儿,你怎能做了这般糊涂事儿?”梅儿说着走到了春儿身旁,瞧着被打得不轻的春儿,微微抬手替她拢了拢散落的丝发。
春儿瞧着梅儿,动了动嘴角,倒是明白了过来,可当她瞧着梅儿手上戴着的银镯子时,双眼狠狠的瞪着梅儿,眼里的恨意不言而喻。
梅儿说道完,走到莫氏跟前跪了下来,道。“娘,您饶了春儿一命罢.”
“饶了她?她若不死,岂能对得住我那孙儿?”
“不是我,夫人,真的不是我。”春儿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还敢说不是你做的,你瞧瞧这是甚!”莫氏气的将婆子从春儿那院子搜出来的红花丢在了她脸上,道。“你还敢狡辩,来人呐,先将她关去柴房,等此事知会了老夫人再说。”
“是。”
“夫人,夫人不是我,不是我!”春儿被人拖下去面如死灰,瞧着还跪在地上的梅儿,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春儿被拉下去后,莫氏便上了老夫人那院子去,老夫人已是好一阵子没出院子了,当初还精神抖擞的老夫人,现下一瞧满头白发,面色更是大不如从前。
莫氏进了屋后,瞧着在床上咳嗽不止的老夫人,道。“娘,怜儿肚里的娃儿没保住,吃了赵春儿送了参红花的补品早产了,娃儿生下来是个死胎。”
老夫人听了莫氏的话儿,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嗽再次猛咳了起来,抖着手指着莫氏道。“你...你就点儿事都顾不好,这个...这个家交到你手里,迟早要出大事,咳咳咳...”
“娘,都怪我不好,没想着赵春儿是个毒蝎心肠,娘,你别恼,我定是饶不了那赵春儿。”
“连自个孙儿都顾不好,还上这儿来说道,你是瞧着我还没死。”老夫人止住咳嗽,怒着一张脸呵斥道。
莫氏听了这话,心里本是不好受,现下还受着骂,当下一恼,站起身道。“娘身子这般不好,还请娘好生歇歇。”说完便出了去。
老夫人瞧着莫氏给自个甩脸子,一时气及攻心,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李婆子进屋瞧着这般,赶忙去让人请郎中过来。
“夫人,您别作气,老夫人怕是心里也不好受。”徐婆子见着莫氏这般气恼出了院子,在一旁说道。
莫氏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她不好受?我倒是没瞧着她不好受,当家做主惯了,瞧不得别的人儿。”她嫁进莫府这些年,她何时好过过,虽说是自个的亲姑母,在这老东西眼里,她还不都是个外道人。
小厮将莫君寻回来时,已临着天擦黑,得知怜儿生下了个死胎,莫君心里一痛,紧着去瞧了怜儿。
怜儿醒了有好一会子了,听了红儿说道娃儿拿去埋在了后山时,一直流泪不止,红儿如何劝都不成。
莫君一进屋,瞧着的便是怜儿躺在床上,双眼哭的红肿不堪。
“怜儿...”瞧着她这般,莫君方才还在那烟花之地的高兴顿时全无,心里对怜儿满是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