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的,谁啊?”余婆子听着外边敲门声,披着衣裳出了来,这大半夜的,真是不安生的很。
“我是徐婆子。”
一听是徐婆子的声儿,余婆子也不磨蹭,赶紧开了院门,瞧着她道。“甚的事儿?”
“快叫大少爷起身,城东那边铺子出了事儿,赶紧的。”
一听是铺子出了事儿,余婆子哪里还能耽搁,赶紧去叫门。
江云秀睡的不踏实,这初冬的夜里也冷,再怎的裹着被褥卷曲着,还是透风。
“大少爷,不好了,城东那边的铺子出事儿了。”
听着外边的声儿,本是睡的迷迷糊糊的江云秀,顿时没了睡意,抬眼一瞧,便见着莫言起了身。
莫言起了身,江云秀也没了睡意,瞧了瞧外边的天色,这会子天还没亮呢。
见着莫言出了屋,候在门外的徐婆子连忙行礼道。“大少爷,老爷让您赶紧去城东一趟,城东的大掌柜方才来了,说是仓库失火了。”
莫言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抬步便去了大院。
江云秀搁屋里将这话儿听了去,她上回听着长婆子说道,莫言管着城东铺子的事儿,若是城东铺子出了甚的岔子,定是不妥。
城东铺子有好几间,最大的便属布料铺子,现儿已是入冬的天儿,离着年关也不远了,前几日到了一批新货,分了三六九等布料存放在仓库,因着今年天儿冷人的紧,便是多存放了些。
等莫言随着大掌柜去城东仓库,瞧着仓库里边烧的一片狼藉,莫言皱了皱眉,这到底是怎的回事?
“大少爷,前几日新到的布料现儿全都烧没了,就连守夜的伙计也没能逃出来。”大掌柜说着,忍不住叹气,若不是有人来知会他,怕是连着前边的铺子也得给烧了。今年存放的布料跟往年不同,有一批布料可是让人先前就定了,等着过几日便挨个的送去府上。
莫言听了这话,脸上神色微变,往仓库里边瞧了一圈,这才出了去。
一直到天亮,江云秀也未睡着,这精神气也不大好,坐在院子里边瞧着便是瞧着,后边怜儿来了一回,倒是也知晓了城东铺子那边出了事儿,说道了几句宽心的话儿,见着她没精神气儿,待上一会子便回了院子。
江云秀想着城东那边铺子出了事儿,交代长婆子做了些饭菜,带着梅儿与绿儿一道去了城东。
这还是江云秀第二回出府,先前那回是回所谓的娘家,出了府,便上了马车一路朝城东而去。
锦云城是个繁华的地儿,一路过来,瞧着街道上叫卖的小贩便不少,更有来来往往的行人,马车,让人目不接暇。
江云秀瞧得累了,便放下了车帘,道。“上城东去还需多久?”
“该是不过半刻便能到了。”梅儿接话儿道。
“莫言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今日若是不将银钱还于我,我便砸了你这铺子。”
“是啊,这订金给了,货却不送过来,再怎的也得将这银钱还于不是。”
见着外边站了这般多人,大掌柜万般无奈,走出来,瞧着他们道。“各位老板,今日实在对不住,若不然宽限几日,便将货送过去可成?”
“那怎的成,本是定在了今日,我等来拿货也是为了生计,你们若是没货,总该将银钱退还才是。”说道话儿的人,便是陌城的李老板,上铺子来定货也不是一回两回,也是熟道的很,没想着这会子倒是成了这副嘴脸。
大掌柜也是恼的很,道。“李老板,你上铺子来定货也是头一回,今儿出了岔子,宽限几日也并无不妥,往回你来定货,也没要贵实了你,各位老板,可都是这般,现儿不过是耽搁几日,知晓你们心急,可我们大少爷也心急。”
听了这话,大伙也都不出声了,江云秀下了马车,听着这番话儿,不禁瞧了过去,只见一位上了年岁的老者,一脸无奈的说道着。
“大掌柜,你这般说道可是不妥,你也知晓,我这铺子就靠着那点生意养家糊口,若是耽搁几日,铺子里边没布料卖,你让我一家老小吃甚?”
“是啊,大掌柜,你也想想我们这小本生意都不容易。”
见着大伙起哄,大掌柜也不知晓说道甚,大少爷清早出铺子去办事儿,这会子还未回,退定金这事儿,他也做不了主,若说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江云秀见着这般情形,眉头微微一挑,抬步走了过去,出声道。“还请在场的各位老板稍安勿躁!”
听着传来的声儿,大伙都让开了一条道,见着是位姑娘,不觉疑惑出声道。“姑娘,你这是作甚?”
“这可是莫府的大少夫人,可不是甚的姑娘。”梅儿出声道。
一听是大少夫人,大掌柜赶忙迎了上来,见礼道。“见过大少夫人,您怎的来了?”
“大掌柜,无须多礼,我听说城东铺子出了岔子,夫君现儿也未回府便过来瞧瞧,没想着倒是让大掌柜为难了。”
大掌柜虽是听人说道这大少夫人痴傻病好了,却没想着,会是这么个通情达理的姑娘,想着,摇头道。“这都是应该的,倒是大少爷清早便出去办事儿,现儿还未回,还请大少夫人先行回府,回头等大少爷回来了,我便与大少爷说道一声。”
江云秀没应大掌柜的话儿,转身瞧向了在场的人,扬声道。“知晓在场的各位老板心里甚是着急,各有各的难处,既然大伙都想要回这定金,那也成,我便做了这主。”说着,朝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