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大汉一走,大伙都忍不住说道江云秀厉害。
既然人也走了,江云秀她们也得紧着回去,黄丫一直躲在江云秀怀里,将她胸前的衣裳都哭湿了一片。
“小姑娘,无事儿, 你还是紧着回去罢,免得又遇着这般人!”江云秀柔声说道着,黄丫这才从江云秀怀里抬起脑袋,眼巴巴的瞧着江云秀。
“黄丫,你还搁这做啥,赶紧去跪着讨银钱,若是今儿不讨了来,明日就紧着送你过去。”说道话儿的是一个妇人,面带恼怒的走了过来,伸手便黄丫从江云秀怀里拽了出去。
江云秀皱了皱,听着黄丫这个名儿倒是有些耳熟。
黄丫见着是邻里婶子来了,扭头一直瞧着江云秀被那妇人连拖带拽的拉走。
“云秀走罢,俺们得回去了呢!”江元氏说着,便转身要进了庙里去,江云秀点了点头,随着一道进去。
这事儿瞧过了便是瞧过了,江云清拿着几柱香点燃去拜拜。
江云秀心里想着黄丫这名儿,该是在哪儿听道过才是,却是想了好一会子都未想起来搁哪儿听着过。
等进了庙里拜拜出来,江元氏一手一个拉着,生怕三人走散了去,等下山时,听着人说道的话儿,江云秀猛然想了起来,甩开江元氏的手便往回跑。
回到方才寻江云清的地儿时,黄丫还在,这会子跪在地上,眼跟前摆着几个铜板,该是有人可怜着,丢下的。
她想起来,黄丫,当初大哥成亲,她回娘家时,因着大雨的缘故。她和莫言绕道往江水镇那边去,最后还是在一个旧屋子里边躲雨,后边遇着的贼子,那死去的老者托了她事儿。闺女便是叫黄丫。
也不知晓眼前的黄丫可是那个黄家村的黄丫!
“小姑娘,你叫黄丫?”
黄丫听着这声儿,抬头一瞧,见着是江云秀又回来了,面上显而易见的喜色让江云秀心里颇为难受。
“俺叫黄丫。”
“那你家中还有何人,屋里是住在哪儿的?”
“俺是黄家村的,俺屋里没啥人了,就剩下俺自个,俺爹前头遇着了贼子给去了。”
听了这话,江云秀不知晓为何。松了一口气,伸手拉着黄丫起身,道。“黄丫,你随着我走罢,你爹去了后。可是有人往你屋里捎去物什了?”
“唉,是有人捎了物什往俺屋里去,俺晓得,那物什都是俺爹买给俺的。”这话儿是那捎物什来的人说道着。
江云秀点了点头,道。“你爹临死前,托了我将物什送你屋里去,后边送了去。却是不知晓你屋里是这般情形,既然你现下只身一人,不如随了我回江家村。”
“姐儿,你认得俺爹?”
“并不认得,不过是一面之缘。”的确是一面之缘。
“可俺不能随着你走,俺还欠了邻里婶子的银钱。姐儿你还是自个走罢。”黄丫知晓,这欠了银钱,若是要还上,这姐儿怕是拿不出那些银钱。
“多少银钱?”
“邻里婶子说,安葬俺爹。总得花了一两有余,将俺屋里值钱的物什都拿了去都是抹了那些零头,现儿俺还欠着足足一两。”黄丫说着,将地上洒落的铜板都捡了起来。
一两银钱还成,江云秀拉着黄丫准备要走,黄丫口中的邻里婶子便拦住了她们的去路,道。“姑娘,你带俺黄丫上哪儿去呢?”
这边江元氏和江云清见着江云秀跑了过来,也随着一道过来,知晓她是要带这小姑娘回去,江元氏心里犯难,虽是瞧着可怜,但屋里情形那般摸样,爹又受伤在炕头上躺着,哪能再往屋里带个人回去。
而江云清倒是望着能将这姑娘带回去,虽是瞧着这小姑娘浑身脏兮兮的,可也耐不住她一人在屋里也没个人说道话儿,江元氏成日里顾着屋里忙活,这江云秀和她素来不和,哪能说道上话儿。
“听黄丫说道,她屋里只剩下她一人,既然是这般,我先前便认得她爹,她爹临死前,将她托付给我,我到是没见着她的面儿,如今见着了,我自是得让她随着我走。”
“成,随着你走也成,那也得将银钱还了给俺才是,这黄丫她爹身后事还都是俺屋里给操持着呢,可花了不少银钱。”
“那你倒是说道说道花了多少,若是说的不属实,我定是会上黄家村去找人挨个的问道问道。”
“问道啥,俺晓得她屋里没银钱,俺好心好意的算着,可总不得让俺屋里给了她爹办了这身后事还捞不着好处,总得一两银钱,今儿不给,也甭带了黄丫走。”
江云秀倒是有些好笑,这妇人方才定是也瞧着那大汉要领着黄丫走,却是未敢出面拦着,现儿瞧着她是个女子,便也是胆儿大了起来。
“这里是一两,黄丫屋里那屋子,留着,你若是乱动了里边的物什,我可是要上你屋里去挨个拿回来。”
妇人瞧见了银钱,赶紧接了过来,笑道。“成成,俺和黄丫屋里都好几十年的邻里, 俺咋会动那心思,再说她屋里哪有值钱的物什。”说着, 拿了银钱便离了去。
黄丫随着江云秀回江家村,江元氏想说道,可也没开了那个口,瞧着黄丫瘦小的摸样,哪里狠得下那个心。
等她们四人下了山往镇口去时,回村里的牛板车已经回了去。
这可是愁坏了江元氏,忍不住哀怨道。“瞧瞧,这都是忙活着啥事儿,牛板车回去了,俺们可不是得走着回去呢,若是回头娘伸长了脖子瞧不着俺们回屋,怕是得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