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回到了酒店——不过囫囵着回来的只有肖九和周伯,老爷子和孙老爷子正在照顾那群伤患呢。
肖九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搂着星期二,心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星期二被抱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拍拍肖九的头问了出来。
“其实之前我还是有点小得意的。”所谓之前指的是遇见白衣女之前,虽然他把自己的能力运用得稀里糊涂的,但是面对鬼,他总是能得到胜利,“现在在意识到我还真是井底之蛙。”他抬头看着星期二,凑过去亲了他的唇角一下,“所以我决定紧紧的抱住你的大腿了,不管白天晚上。”
星期二的耳朵尖一红,但也在肖九的唇角上还了一吻,却并没说什么。他知道肖九正在自我调节,而且显然他调节得很好,不会自暴自弃,也不会因此而疏远他这个突然显得越来越强悍的鬼。
这时候有人敲门,肖九知道这个时候找来的八成是周伯,剩下的两成也应该是刚回来找他有事的自己人或者老爷子。所以虽然眷恋着与星期二拥抱时的静谧清凉,但他还是站起来,赶紧跑去打开了门,果然,是周伯。
周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星期二,点头笑了。
他进来坐进肖九刚才坐的沙发里,星期二已经端了热茶来,放在他跟前。
周伯喝了一口茶,看了一样星期二,星期二顿时整个鬼都僵硬住了——他不会告诉肖九,那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的“媳妇茶”三个字。
肖九虽然也看见了星期二怪异的表情,只以为他是一贯的害羞,但也确实没想到他想到那边去了。
周伯喝了口茶,视线总算是从快整个鬼都沸腾起来的星期二身上挪开,转回到肖九身上了,第一句话就是:“你那师父用错了你。”
“啊?”肖九一愣,没听明白周伯是什么意思。
“你自身的能力,是保命用的。所以每到危急关头,生死之间,能力激发得也就越强,但你可不是用来干体力活的。”
肖九顿时乐了,知道周伯说的体力活,是让他去搬水鬼这件事:“爸……”
但他刚一个字出口,周伯就不高兴的一敦茶杯,“嘭!”的一声,肖九立刻老老实实的不说话了——但他却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敬爱,周伯就是他的父亲,现在父亲不高兴了,他就得站着听训。
“你别不以为意,我虽然也把你朝水坑里推,但那是因为我知道之前那个男鬼的道行,给你做试金石没问题。这次让你去对付那几个女鬼,你说说你是不是找死……”周伯对着肖九一同数落,肖九也不辩解是老爷子让他去抓鬼的,况且当时的时候周伯也没反对,现在就老老实实的被数落。一直就这么被骂了快有半个小时,周伯才喝了一口水,“也是当时我知道星期二跟着你,知道你有惊无险,这才没阻止。”
肖九一看周伯把杯子放回了茶几上,立刻端起来重新沏满了茶,恭恭敬敬放了回去:“爸,我知道错了,下次不这样了。但是……那我以后怎么分辨哪种情况不该自己上,哪种情况能自己上?况且我不上,那我能干什么?”
“你到现在也没发现自己的不同?”
肖九迷惑的摇摇头,但又点点头:“我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能力。”
“不是这个不同,是普通人、圈里的人,还有你。”
“……”肖九显然更迷惑了,一边同样专注听着的星期二却眼前一亮。
周伯一直注意着他俩,见此情况不由得一笑:“你这脑筋可真够木呆呆的,星期二,你告诉他。”
“普通人是厉鬼变强的食量,圈里人的能力越强会让鬼觉得越不舒服,但是肖九……在他身边,鬼会觉得很舒服,甚至还能够变强,能够慢慢清除身上的戾气和怨气。”
“不过得是他自愿的,或者至少是对对方没有戒备的情况下。”周伯在点头的同时又加上了一句,“所以,你的能力不是自己冲锋陷阵,而是驱鬼为你所用。”
说了这么半天,最后这句才是周伯要说的,也是最重要的。
肖九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星期二:“那以后就是星期二在前边,我在后边?”是个男人,多少都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和伴侣互相支援依靠,那没问题。尤其现在周伯的意思是让他缩在伴侣的身后,看着心爱的鬼去冲锋陷阵,自己坐享其成?肖九感觉就怪异了。
“不只是他,你还要再找几个鬼,和他们定下契约。”
“爸,我不想找别的鬼。”肖九一听,下意识的就反驳,他和星期二的契约是稀里糊涂的定下来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别的鬼定约。而肖九关于役鬼这件事,从来也只是研究役鬼本身的问题,而下意识的躲避着去收更多的鬼,因为在他心里,星期二是特别的,有了星期二一个,他就足够了。他不希望自己和星期二之间,插、入其他的人或者鬼。
“没有人会和他一样的。”周伯安抚一笑,继而又很是感慨的叹了一声,“你们俩也是机缘巧合,你十八岁生辰之后,便一步步接近觉醒,如果无甚打搅,这觉醒也就是秋水无波,自自然然的度过去了。结果你和他碰上了,当时他大概也是没安好心。”
周伯指着星期二,星期二也面色尴尬,他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的情况,现在被周伯指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我当时……其实是想夺舍的。”
他那个时候被孤单和寂寞逼迫得快要发疯了,就算杀了入室抢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