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道,“那就更好了。你若是一个字不识,我倒不好指派你去办这件事。只是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份耐性。”
泽儿忙跪下磕头道,“奶奶对奴才一家恩同再造,无论什么事,只要奶奶吩咐一句,奴才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凤姐点点头,道,“说起来倒也不必你去赴汤蹈火。东府里小蓉大奶奶上个月殁了,她父亲爱女伤情,悲痛过度,前儿请了大夫瞧了,不过是熬日子罢了。如今秦府里只有一个和你岁数相仿的小公子主事,他又不是那出名能干的人,正是用人之际,前儿走投无路求到咱们这里。他姐姐在时,和我最好,我要袖手旁观,心里总是过不去。
只是不知他为何做事不小心,得罪了这边的老爷太太,发了话不许和他往来,明面上我也不能违拗老爷太太的意思。我就想着背地里找几个人,也别惊动了这府里,先偷着帮他应付过眼下这难关再说。至于你么,我瞅着你伶俐知礼,跟在那小公子身边做个贴身小厮,倒是最好不过的。你是茜雪的兄弟这回事,这府里并没有人知道的,你只说是旺儿的远亲,他们必定不会疑心。以后有事回我,只管在二门外找人通报就是。”
泽儿忙又磕了一个头,道,“承蒙奶奶瞧得起奴才,奴才必定好好办差。”
凤姐笑道,“行了,赶紧起来罢。以后你在我手下也不是外人,不必太过拘礼。今儿晚了,我也乏了,你们先下去罢。明日这时候你再进来,我还有些话今儿想不起来了,明儿再另嘱咐你。”
泽儿和旺儿便退下了。平儿笑道,“这小子虽说不如茜雪好看,倒也算眉清目秀的了。”
凤姐道,“我也不用他去唱戏,太好看了反倒不好使。且瞧着罢,只要他心眼够使,往后自然能替咱们办大事。”
平儿道,“奶奶既然想抬举他,怎的又送给小秦相公使唤呢。”
凤姐笑道,“孟良还住过韩延寿的招讨府半年呢,这小子为何不能伺候小秦相公了。”
平儿道,“孟良那是为了盗御马-------秦家难道也有什么值得咱们惦记的不成?”
凤姐不由大笑起来,道,“傻丫头,一匹御马可不值得咱们费这么大的心机。咱们要的可多着呢,未必是他家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