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庄子,越发对的上了。

因此再不敢多说一句,抬脚便想要开溜。 谁知这时候泽儿却满面笑容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道,“公子我回来了!”

跑到近前才见秦钟衣裳凌乱,头发也散了,忙扔了手里的水袋,上前扶住,道,“公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和薛大爷 吵架了不成?”一边伸手替他整理衣裳,一边拿眼看着旁边那三个人,小声问道,“公子爷,那几个是甚么人? ”

秦钟惊魂未定,低声道,“我也不晓得是哪位王爷。”一边重新束好了头发。

那公子果然便是水溶。因着近来宝玉被打,身边缺了个解闷逗趣的人,正是百无聊赖的时节,故而不时的往城外庄子住着散心。因着这块地方开阔幽静,这几日常往这边走动。

泽儿早就花了重金打探到他这几日的行踪,故而才煞费苦心的掐着时辰把薛蟠引到这里,果然机缘巧合,那些丑态秽语都落在了水溶眼里。

薛蟠站在原地,见水溶冷冷的看过来,只急的出了一身冷汗。 亏得泽儿机灵,无事人一般笑道,“两位爷日日顽笑的,今儿可是顽笑开大了竟恼了么。几位老爷都在里头等着公子们回去吃酒呢,倒是快些回去罢。”

因着此事终究不大光彩,秦钟也不欲闹大难堪,就着台阶便下了。只远远 的给水溶施了礼 , 便转身扶着泽儿走了。

薛蟠原以为要吃个挂落,见泽儿伶俐居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心里也有些窃喜,忙也拱拱手趁便溜了。

水溶站在原处,远远的看了几眼,冷笑一声。

他原先只当宝玉是天真无邪纯净无比的,又生的面若春花,自然十分喜爱。谁知方才听了薛蟠那话,凭空生出几分嫌恶,再无先前那种嬖爱之心。又早就听闻珍珠如土那个薛家偏有个不成器的小爷,今日见了果然比传言更加不堪,连带着对贾府原先那些好印象也大打了折扣。

想了想便淡淡的和身后人道,“回去和他们说了,往后若是贾宝玉求见,便说我不在家,直接回了罢。”那两个随从应了。

经此一事,秦钟和薛蟠便是彻底翻了脸。原先还肯敷衍几句的,如今只觉得胆战心惊,只恨自己无处可藏。又怕薛蟠一时恼了,不管不顾的闹将起来,自己又没有可以倚仗的人,只有吃亏的份儿。

泽儿深知他这心思,便开口劝道,“恕小的大胆。如今这世道,若是没个靠山,终究是行不通的。公子是明白人,薛大爷那性子,不必小的多说。 如今只好去求公子先姐夫那一家子去,或是去西府里求琏二奶奶,只怕还能得些庇佑。”

秦钟想了半日,终究摇了摇头,道,“不妥。姐夫自打那事之后,和我便是泾渭分明再不往来了。虽然珍大奶奶间或还肯照拂一二,终究不过是面子情。 琏二婶子这一两年间对我照拂颇多,也是瞧在先姐面上,哪里好意思再为这样没脸面的事和她开口。”

说着不由伤心落泪。

泽儿劝道,“那日小的回来便打听了,那位王爷不是别人,竟是北静王爷 。我听说他和宝二爷最好,是个极和气的性子。况且算起来他对公子也算是有些恩惠,公子不如备一份厚礼,送过他老人家府上去求见一面。若是他肯帮扶一二,倒比旁人强得多了。”

听他如此说了,秦钟也不由想起那日北静王爷的人品来,暗想若是真能攀附的上,倒也是一件幸事。 因此便点了点头。泽儿于是和秦管家两个用心替他准备了一份厚礼,---横竖这些时日薛蟠送过来的稀罕物件不少,拟了礼单往北静王府求见。

因着他没用贾府的门号,那礼单倒是顺顺当当的递了进去。果然泽儿猜测的不错,北静王自那日见过秦钟颜色之后,倒也有几分念念不忘,见他自己送上门来,岂有不笑纳之理,两下里一拍即合。

薛蟠也得知了此事,只气的头顶冒火。碍着北静王的身份势力,并不敢声张闹事,因着心里这口气委实吞咽不下,一连数日流连在男风馆不肯回家,因他不知怜香惜玉,没过几日,那些小倌只听说一个薛字,便都吓得魂飞魄散。

这日凤姐正在和平儿小月推敲仲秋节那夜席上所用的各色月饼花样馅料,外头小琴笑着进来,道,“二奶奶,泽儿来了。”

凤姐便叫他进来。泽儿如今来的趟数多了,和这屋里的丫头子们也都熟稔,也不似先前那般拘谨,,笑嘻嘻的进来请了安,见并无外人,便把秦钟之事简短说了一遍。

凤姐笑道,“果然我没瞧错人。小秦相公如今鱼跃龙门,倒是你的功劳了。”

泽儿也笑道,“都是二奶奶运筹帷幄,小的不过是跑个腿罢了,哪里就敢贪天之功。”

旁边平儿和小琴都抿嘴而笑。凤姐道,“如今你要办的事也都办完了,也该功成身退了。明日你自去和小秦相公说一声,就说家中有事罢,横竖他身边如今也不缺人服侍。何况王府里那些人岂是好相与的, 别再露出些马脚平白的惹人疑心。你且自回咱们庄子里住一阵,也和你娘你姐姐团聚些日子。”

泽儿熬了这些时日,终于守的云开,心里也是喜不自胜,忙跪下磕头道,“但凭二奶奶差遣,小的无不从命的。”说完便自告退出去。

平儿不解道,“奶奶为何竟要撒手了?”

凤姐笑道,“如今他已是北静王爷跟前的人了。王爷可不是薛大傻子,你当时那么好糊弄的么。 我这点子心机,哪里够在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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