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玮笙眯着眼睛,打量了毛佳许久,就好像在看一个敌人般仇恨的眼神,连我都替她不值。
“你又在玩儿什么花招?”
他将韩小琪搂得更紧了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那亲密的劲头,大约是刺激了本来就很激动的毛佳,她的身子莫名又抖动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攥住她的手,冰凉得我都吓了一跳。
“陆玮笙,我和你认识了三年,我们在一起也有快两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哦对了,你不是不了解,而是从来都不屑于了解。”
她自嘲的笑了笑,脸上挂着凄然决绝的笑意,“你说的对,当初是我死缠烂打,明知道你爱的不是我,是她,我还不顾一切往上扑,她走了,嫁给了别人,你一直恨我,虽然你不说,但我清楚,你的滥情比结婚前更变本加厉,就是在报复我,你用妻子的身份约束我,告诉我不许出轨,不许背叛你,哪怕一次也不行,你让我心痛,每天都活在充斥着别的女人香水味的空气中,看着你在我面前毫不遮掩的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打情骂俏,我有时候也恨,当初怎么那么卑微,那么低下,为了能成为你的女人,我连脸都不要了。我做过那么多坏事,将你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的赶走,不惜一切手段,我也以为,你到最后会爱上我,哪怕一点,到底是我太天真。”
她捂着脸,我能听到她沉重的呜咽声,还有喉咙里偶尔发出的细碎的呻、吟。
“陆玮笙,但我没有后悔过,我只是在想,假如在最初,你爱上的是我不是她,也许我们现在会很幸福,我只是出现错了时间,不是我不够好,你宁可碰小姐都不愿碰我一下,你知道对我而言,这是多么大的羞辱么。”
我惊讶得站在那里,毛佳的这句话,对我而言无异于惊天霹雳,我从未想过,从结婚到现在陆玮笙竟然没碰过她,唯有那一次,她设计爬上喝多了他的床上,之后就再没有过,我惊讶于甚至比我还心高气傲的她竟然能忍受下这份羞辱,而且从没对任何人说过,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都是现在才知道,可想而知她自己背负得有多苦。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毛佳,她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讽刺,“没有婚纱照,没有一顿心平气和坐下来吃的晚餐,没有过醒来时,你拥着我的画面,还记得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我买了蛋糕,做了菜,从六点等你到十一点半,我怕你会烦,连电话都不敢打一个,实在等不及了,我发了一条信息给你,我说,今天是我生日,忘了没关系,赶不回来也没事,反正生日都要过去了,趁着还没到十二点,对我说一句快乐就好。”
毛佳说到后面忽然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她捂着嘴巴,一双眼睛都被潮湿浸得水润。
“结果,我发过去一会儿,电话过来了我,陆玮笙,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么高兴么,等了你将近五个小时的疲惫和失望因为这一个电话全都烟消云散了,可那边说话的却不是你,而是一个女人,她说,你们激战了一晚上,你累了,已经睡下了,最后她对我说,代替你,祝我生日快乐。”
毛佳忽然哈哈笑了出来,很狂妄的笑声,带着些悲愤和绝望,“你知道么,那一刻,我从未有过的觉得心凉,陆玮笙,你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绝情。”
我攥着拳头,抬眸去看陆玮笙,他仍旧抱着韩小琪,那个女人高傲的扬着下巴,唇角带着轻蔑的浅笑,胸前波澜壮阔的荡漾着,随着陆玮笙有些颤抖的手臂而变得起伏连绵,她轻轻转过头,声音绵软得似乎能挤出水来,“玮笙,你怎么了?”
她眨巴着眼睛当真是我见犹怜,韩小琪从地上爬过来,拉了拉毛佳的裙摆,吧嗒吧嗒的眼泪掉下来,氤氲成了一圈涟漪,“毛姐,你打我吧,骂我吧,是我勾、引他的,我实在太爱他了,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不该插足你们的婚姻,可我没办法,你也可怜我一下,都是女人,你当初为了他,不惜使手段把冰冰赶走,你没有恶意,我也没有啊……”
我愣了一下,最后这话说的,怎么听上去唯恐天下不乱呢,果然,刚刚还因为毛佳那番肺腑之言动摇颤抖的陆玮笙,忽而脸上一僵,冷冽的目光直直的逼射过来,狠厉到让人血液都凝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狠狠摇晃着韩小琪的肩膀,指甲都似乎要嵌进肉里去,他咬牙切齿的表情让我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我低眸去看毛佳,她苦笑着闭上眼,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埋进了脖颈处,只留下两道水痕。
韩小琪故作惊恐的摇头,“我、我没说……”
“你说冰冰是谁使手段逼走的!你说!”
陆玮笙几乎已经疯狂了,就是那种真的要发疯了一样,他恶狠狠的表情许是把韩小琪这个罪魁祸首也吓到了,她瘫软着身子坐在地上,头发披散在肩头,狼狈至极。
“是毛姐,我也是你们那个学校表演系毕业的,我听以前的学长说,冰冰姐最后一次出现在椿城,见的人就是毛姐……”
韩小琪说完将目光递向毛佳,前一刻还楚楚可怜的柔弱,这一秒脱离了陆玮笙直对的视线已然变成了阴险和奸诈,我气得指向她,“你分明是故意挑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敢把你现在的表情给陆玮笙看么?你也太会演戏了,白莲花!”
我想到这里忽然又是一愣,“莫非,毛佳找的那个侦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