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见方峥领着张钰等人到了,深吸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份上已经不容她退缩,她先行了个礼,开始告状:“各位师兄,我将你们叫来,是因为他们两个方才胡言乱语辱及我们的宗门,被我和弟弟恰巧听到。”
石清响皱了皱眉,江焰已喝道:“你胡说什么!”
张钰早对跹云宗的人憋着一肚子气,沉着脸道:“方师妹别怕,你只管如实说,不行我们去请潘师父过来。”
方峥正担心得要命,闻言连忙附和道:“我去。”
红笺哪能叫弟弟这时候去请潘聪来,连忙将他拉住,向江焰冷笑道:“你刚才亲口说,我们丹崖宗没人了,我有没有冤枉你?你们还恐吓我,叫我管好自己的嘴,不然你就去揍张师兄和陈载之陈师兄,有没有这回事?”
张钰没想到对方竟还特意提到了自己,登时气得涨红了脸,向方峥望去。方峥连忙点了点头:“我也听到了。”红笺一旁不由地将小拳头握了握,暗赞了一声:“好弟弟!”
丹崖宗的学徒们一片哗然,他们和红笺不熟,但与方峥同为木灵根,天天在一起修炼,都知道这小子心眼实得很,他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错,一齐将愤怒的目光投向江焰和石清响。
张钰两眼发红,这是那天和这“臭屁”动了手,被他发现自己好欺负,还准备当软柿子继续捏啊。若不是心知不敌他早冲上去雪耻了,手指江焰和石清响,颤声道:“你们也不过是练气期弟子,有什么好神气的,咱们走着瞧,往后总有大爷收拾你们的一天!”
江焰张了张嘴,见张钰如此激动反到不知说什么好了,那小丫头告状的一番话是他所说不假,可他当时并不是这么个意思呀。
江焰还想解释,石清响将他拉开,先向张钰说了句:“你们误会了,我俩并不是这个意思。”便不再理睬后到的这些人,径向红笺道:“既然你们的人喊来了,你说吧,要比试什么,我奉陪。”
石清响比江焰沉稳冷静,他这会儿已经发觉若论搬弄口舌上的是非,他和江焰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再加上他有些真生气了,便想给这方红笺一点儿教训,等她输了赌约不能胡言乱语,再和丹崖宗这些笨蛋解释也不迟。
果然那小丫头不再纠缠其它,三言两语将打赌的事和丹崖宗的人说了,不待张钰反应,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道:“石师兄,我年纪比你小,只有练气四层的修为,比别的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也不公平。咱们就比真元枯竭后的反应吧,你我运功将真元耗尽,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赢了。”
众人一时面色各异,石清响不由有些犹豫,他自然知道真元枯竭的滋味不好受,师长教诲的时候不过叫他们浅尝辄止,目的是警告他们运用真元要有分寸,若是与人交手时不小心将真元耗尽,这架不用打也就输了,并且如此比试很容易伤到神识。他到是不觉着自己会输,只是怕事情闹大了失去控制。
红笺好不容易想出来了主意岂能容他退缩,她三言两语搞定了张钰等人,激石清响道:“石师兄,这个不能说同修炼没有关系吧,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你要是不敢比,直接认输就是。”
张钰亦道:“师妹放心,我们看着绝不叫这小子耍赖。”他也想通了,红笺师妹这赌打得正大光明,她修为这么差,输了也就输了,若是万一赢了,这姓石的小子一个月不能说话,看他还神气什么!
石清响冷冷地望了张钰一眼,到这时候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得向红笺道:“行,那就开始吧。”
说罢他信手向不远处一指,“伏魔藤”自土里蹿出来,几条青藤缠住一块巨石,猛然将那石头掀到了半空,这一下带着他的怒意,“扑通”一声重重落在地上,砸得尘土飞扬,声势极大。
如此折腾了一阵,他收住手,向红笺道:“我差不多了,你也来吧。”
红笺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凝水诀”。她依言使出“凝水诀”将真元慢慢耗尽,两人都开始感受到真元枯竭的不适。这个赌约一经开始,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前段时间红笺神识受的伤其实不重,养了这么多天,已经差不多痊愈了,这个时候再次让身体处在真元枯竭的状态,很容易伤上加伤,令还处于虚弱状态的神识受到重创,对这个红笺比谁都清楚,她打这个赌便是要在张钰等人的眼皮底下既干净利落的赢了自视甚高的石清响,给丹崖宗涨脸,还要豁上再次受伤,以得到潘聪或者其他人的怜悯,到时候不管是月华丹还是别的治疗神识的药,她都可以撑住了不用,去拿给乱石滩的那个怪人,用来换取别的好处。
这么想着红笺暗自苦笑了一下,她觉着自己简直利欲熏心,为了好处命都不要了。
真元枯竭带来的痛苦绝不是多体验过几次就会减弱,她敢拖着修为远高于自己的石清响折腾这个,不过是仗着她真元恢复的异常。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空荡荡的识海只有水灵根在寂寞地运转,空虚的经脉受到挤压,像要活生生从身体里抽离出来,冷汗沿着红笺额头流下,自下巴汇聚滴落,她觉着自己很像一条被丢上了岸的鱼。
她没有余力去看石清响,神识的伤没有好利索,这一回远没有平时施展完万化生灭功的时候轻松,她闭着眼睛坐下,缓缓靠上一棵大树,暗忖:“忘了这是在春生林,便宜姓石的了。”春生林对于木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