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很擅长说服一个人,他知道说服一个人不能编造故事,编造故事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你瞧,”他笑了笑,“我从好几个学校都得到过学位,无论是耶鲁、哈佛、斯坦福、加州理工还是伯克利,我都有认识的人,认识的教授,我每分钟阅读量是两万字,我一共有七个学位——化学、数学、工程学三个博士学位,心理学、社会学两个硕士学位,在修哲学学位,但是现在我在做fbi探员,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是特别探员,因为我没法跟人正常沟通,我没法跟人正常握手,但是,我对你来说,一定是一个成功的人,不用去工地干活,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漫天乱飞,研究着那些别人不懂的东西——但是我的父亲给我的只有……他在跟我母亲婚姻期里的一颗米青子,包括十岁前的一些……照顾?当然照顾我更多的是母亲,因为她比较细心,不过她对药物的渴求更为明显——所以——”
瑞德的语速很快,快到安托斯只能从中捕捉到“他爸爸就提供了个米青子”这件事——就提供了米青子就出来了个这么高端的凡人无法企及的天才,所以说,老天绝对是不公平的!
老安托斯都要哭了。
瑞文却接下来继续说:“所以,作为父亲,付出的东西远远要比一颗米青子多得多,就算是小时候有多么的亲密,但是长大之后,如果对孩子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仍旧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那么,孩子是怎样想的呢?”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很多孩子都对亲生父母有着莫名其妙的执念。
但是也有对他们没兴趣的。
在米国,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很多,但是不代表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人不想知道他们是谁。
人最基本的问题就是——我,是从何而来的。
而要解决这个问题,显然,安托斯父子做了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然后,他们分开来奔跑,在两条平行线上,飞快跑起来,老安托斯希望儿子在自己身后然后踩着自己过去,可小安托斯却踏上了另一条路——甚至,他们连父子都不是。
瑞德继续说:“所以,你打算就这样,你在监狱里,然后你儿子是第一嫌疑人?”他拿出了犯罪现场照片给安托斯看。
每一张照片都有一个特别的解释。
“你瞧,如果发现自己母亲在地上躺着,你会怎样做?这个时候,人的重心会在前面,因为需要往前跑,心急如焚,所以……脚印应该前深后浅,但是这里的脚印——属于你儿子斯蒂文的——你看得出来?”
混血儿推给他的照片里的脚印特别清晰,清晰得让人心惊胆寒。
老安托斯真的心惊胆寒。
他不懂这些刑侦手段,但是他愿意相信斯蒂文是个好孩子,他也一直这么相信。
“等他离开现场的时候,你看到了吗?”旁边那个天才又推给他一张照片,“脚印,正常的孩子看到母亲被谋杀,死得那么惨,你知道是什么样的步伐?我来告诉你还是让我来给你演示?我觉得演示的话你可能不会注意到脚下的情况——是这样的,
“如果一个人的挚爱的亲人被谋杀,他们离开犯罪现场的时候,基本上总会有一只脚的脚尖向外撇,而收回的时候会在地上蹭——这跟走路习惯没关系,这是因为她们害怕、担心、痛苦、恐惧……这些心理造成了他们会回头看,或者是会回头但是不去看,而在挪动脚步的时候,脚尖很难一起挪动,这就造成了脚尖在地面上会有拖拽的痕迹,但是……这是斯蒂文-安托斯离开时候的脚印,你看清楚了?”
单凭脚印不能说明什么!
老安托斯想要这么喊。
可是他喊不出来。
实际上,他已经被了,他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普普通通的社区大学毕业的学生都让他觉得头顶光环,而眼前这个天才的那些光环,简直能把他的脑子从头盖骨里闪出去——这样的一个人,他说什么,对于安托斯来说,根本就是神谕!
人不会怀疑神谕。
就因为不会怀疑,他当然不敢反驳……他只能接受这些说法……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绝不是!
而瑞德之前说了那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目的就在于此。
于是,他跟瑞文都不说话了,现在,他们等着看老安托斯解释。
大概……有半分钟,老安托斯把一只手拿到桌子上,轻轻的,慢慢的,碰了碰犯罪现场的照片:“我……要见斯蒂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我的小萌物们么么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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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橤绵扔了一个地雷
今天更晚了就多更点儿晚上正常更……
其实我是今早六点四十八躺下的……所以起来晚了……oz……写了一晚上的稿子要疯了累不爱
杂志太烧灵感,同人本……太……第八个字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