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友谦只得让人把观音又重新放回到盒子里:“妹妹这话可真是让我难过,日后真不帮我的忙了我可要哭死?”他一时忘形,不由得便油嘴滑舌起来,话一出口便知道不对,赶紧亡羊补牢:“妹妹执意不要,我也只得把东西先收起来了。只是日后我再有事情求妹妹,妹妹可别嫌我麻烦!”
秦昭被他一口一个妹妹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说平日里听连瑜跟卢放叫我阿昭或者妹子没这感觉啊!她哪里知道有一种生物,随时随地都在散发荷尔蒙,举手投足都非要显示出来点fēng_liú倜傥来。哦,说起来连瑜也是很讨人喜欢的,不过那家伙从来不刻意讨好女人,在秦昭面前又是一副大哥哥的样子,自然不会让秦昭觉得有什么别扭的。
秦昭本来有些嫌弃甄友谦说话轻浮,听他语调忽然又转回来,哪里不知道这货是精神一放松不小心把平时的毛病给秃噜出来,虽然略有不满,却也没有多计较,只是淡淡地说:“看在婉娘姐姐的份上,我能帮的自然会帮。”
甄友谦差点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心道以后说话可真要小心点,这可不是自己身边那些女人,这是财神爷,这是有荫凉的大树,这得罪不得啊!
秦昭对甄友谦没没么喜欢讨厌的,自家亲戚,能帮一把帮一把,反正自己又不费多大的力气,也不用搭什么人情:对于那些甄友谦想攀的关系,那些官员何尝不喜欢钱?秦昭不是替甄友谦讨人情,而是起个牵线搭桥作用。若真让他去套人情,秦昭恐怕就要掂量一下要不要做了。
过了年,秦昭的日子越发的忙,她刻意地让自己不去想仍在宫中的十二郎,许多事情,不是她能够控制的,到这个地步,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正月十七的时候,秦昭曾经想把芳姐接到家里玩,不过芳姐这次却不肯来了,秦昭问起来,才知道燕惜惜的情况非常不好,现在已经完全卧床了。这个当口,芳姐哪敢出门?
除了连瑜跟芳姐,最紧张的恐怕就是胜男了。她现在已经完全不出门了,其实连瑜从不管她们出门的问题,所以胜男依然可以管理她那个铺子的生意,可她现在完全没心情去管那铺子,每天蹲在家里严阵以待,燕惜惜身边随时有两个产婆守着。她甚至连瑜把自己借进门的理由,她必须把这些事情做好,以炼狱的为人,或许不会因为人力不可挽回的结果而迁怒于她,但她自己首先要把自己的责任尽到。
连瑜对燕惜惜的情况也十分的担忧,她怀孕还不到七个月,这时候就生产的话,没有一丝侥幸的可能,就算拖拖,危险性也同样很大。所谓七活八不活绝对是混账扯淡的话!就早产而言,孩子在母体中每多呆一天,安全性就提高一点,这年头要是早产两三个月,危险性绝对不是后世的人可以想象的,更何况燕惜惜的身体状况这么糟糕。
秦昭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很正常,连瑜这阵子忙的要死,哪里有时间串门?而对于连家的女人们而言,她跟连家关系再亲密,可这种事儿怎么谁会随便跟她说?故而她只知道燕惜惜的身体不太好,却不知道糟糕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是芳姐从来不想这些,一见秦昭便红着眼圈把事情说了,秦昭安慰了芳姐一通,可自己的心情却并不轻松。
如果燕惜惜出了什么事儿,只怕连瑜永远不会原谅方云清了吧?当然即便是现在,连瑜也并没有真正原谅方云清,甚至说,他对方云清的惩罚也根本没有结束,只是暂时的妥协罢了:所有的一切,都要看燕惜惜这次生产的情况之后,才会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