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木木地看着连瑜,连瑜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她只觉得连瑜的嘴巴在动,她却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她脑海里似乎只有那一句话“上次生病的时候”
上次生病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那是为了什么?脑子好乱,她想不起前因后果,眼前只有秦节那乱七八糟沾在一起的胡子,还有看到她醒来,那又是惊喜又是老泪纵横的模样:“阿昭,你可算醒过来了,吓死爹爹了!”
秦昭猛地抖了一下,她抬起头来,看向连瑜,不确定地说:“无瑕哥哥,我做了个梦,我梦见皇帝给我赐婚,我抗旨了,然后我梦到边疆传来战报,说爹爹死了。”她仓皇地东张西望,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她的嘴唇颤了颤,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梦,对吧!”她不等连瑜回答,掀起被子往床下走去:“不行,我要回家,阿明一个人在家,他会害怕的,我怎么这么蠢,我怎么这么混账,我怎么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连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别胡闹,你快躺下!”
“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秦昭大叫起来:“爹爹回来会找不到我的,我得回家,我得回家!”她的动作猛地僵住,然后眼泪如决堤一般流了下来:“爹,爹,爹!”
秦昭凄厉地喊了起来,她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她疯了一样地捶打着拦着她的连瑜:“你给我走开,走开,走开,我要回家,我要我爹,我要我爹啊!”
连瑜把秦昭搂在怀里,任她捶打自己,他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阿昭别哭,别哭,你先养病,等病好了再回家好不好,阿昭,阿昭?”
连瑜低下头,然后猛地抬高了声音:“琥珀,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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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艳辉垂首站在杨蒙面前,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坚持着:“父皇,我只是想去看看她,我保证不会跟她说什么,我就看她一眼,父皇,就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也不会跟她来往!”
杨蒙抬眼看了看他:“你过去,她的病就能好了么?还是说,你准备学陆游,说上一通狗屁倒灶的废话,直接把她逼死?”
杨艳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杨蒙点下头,继续拿朱笔修改奏章:“我还活着呢,你就忍不住想要找她,我要是不在了,是不是你准备立刻就立她为后?”
杨艳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儿臣不敢!”
“不敢就好,老老实实回去念你的书,我已经叫御医过去给她看病了,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少招惹她,等你登基以后下道旨意,准她还俗嫁人也就是了。还是说你准备弄得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对她旧情难忘,让她彻底嫁不出去?”
杨艳辉的嘴唇颤了颤,终于无力地垂下了头:“儿臣明白了。”
杨艳辉从杨蒙的书房里走了出去,慢慢地走到花园里。春天的御花园,草长莺飞,花红柳绿,灿烂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温暖。
“十二郎,你要是敢朝三暮四,我可就不要你了。”
“十二郎,等以后,我们把母妃也接出来一起住吧……”
“十二郎,你要是考到前二十名,我就把那匹小马送你啊!”
“十二郎……”
“十二郎……”
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叫他十二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最后那几个字是 “保*护*伞”,强迫症不要继续想了哈哈哈,没办法改,又在网审……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现在写错了字就改不成,每次想改的时候都在网审- -只能过几天才能改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