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张楚出门一路介绍过去,而张楚就一路像门神一样板着他的新脸吓唬人。
有几个跑来蹭饭的小屁孩,被张楚刻意扭曲的面孔吓得哇哇大哭着跑开。
苏君逸忽然觉得有点汗颜,这个张大哥还真是一门心思要帮她立威啊,不惜僵着一张凶光毕露的脸来帮她,这份恩情,她将来必定要归还的。
正寻思着,张楚却沉声道:“丫头,严肃一点,别走神。”
苏君逸立马一本正经继续带着张楚,跟游街一样的。
张楚只管将双手背在后面,到这桌面前看看人,到那桌近处认认脸,时不时说几句吓人的话:
“嗯,这种地方长痣,好认,很好认。”
“啊,不错,这胎记就是到了法医那里也是独一无二的标记。”
“哎,这小身板长的,什么时候让局里的兄弟们研究研究,这种身形的人是不是作案率更高一些。”
“呦,这小伙子长得好,叫局里的脸部识别器见了,估计都能动了机器之心。”
“……”
这一番不经意的与苏君逸细说家常,却听得被说的人浑身直冒冷汗:法医!局里!作案!脸部识别!
这些在港制警匪片中经常听到的词汇,无不提醒在座的人,公,是千真万确的警局副局长!
张楚巡视完,转身与苏君逸并肩离去,他身后的人个个都嘘出长长的一口气,不时有人拍着胸口自我安慰。
很快,宴席进入尾声,人们互相寒暄着离去,苏君逸没有挽留任何杂客。
她找来负责酒席款子的酒店人员,将账目细细的算好后,她钻进东房开了保险里的钱,数好钱款,出门将一沓现钞递给了酒店的人。
那人当面点清张数,将订单交给苏君逸签字,苏君逸刷刷几下签完,收了回单,送客离去。
院子里,两只狗儿与黑猫吃饱喝足,正追逐嬉闹,见苏君逸朝它们走来,当即乖乖的停止了游戏。
苏君逸留下一只德牧在前院,另一只则被她带到了后院,两只狗进了各自的狗窝,呼呼大睡。
回到堂屋,苏君逸颓然往沙发里一倒,歇了不到两分钟又蹦了起来,开始收拾堂屋里的杯碗碟盏。许莉阳几次要帮忙,都叫她给婉言谢绝了。
要不是她家的那位故交,凭她自己,是怎么也请不到这样的人物的。
周亦铭虽说是他想办法找的人,但她找那位故人求证过了,这是他一早指定了的人选。
怎么能让这样的贵客来做帮佣呢?苏君逸本来就擅长家务,非常利落的收拾完了堂屋,接着又出门准本着手处理院子里的一地狼藉。
此时已是晚上的九点多,这时候张楚等人正在沙发上休息,苏君逸不知他们打算住在哪里,她松开刚刚拿起的扫帚,进屋拽过许莉阳小声询问一番。
许莉阳不好擅自做主,她又去找另外两人商量。
苏君逸没有在屋里等,而是跑到院子里继续劳作。
热情招待是一回事,留宿又是另一回事。
她之所以相信这帮人的身份,不过是因为打了那个委托人的电话,因为那委托人是个值得相信的特殊的熟人,因此她相信了来人的身份。
再说这时候她卖地毯的钱用的差不多了,这些人想找她谋财害命也没有意义。
可要是他们背着委托人别有用心,苏君逸自问没本事招架的了。
她刚扫到一半,张楚站在走廊下说,他们一致打算去镇上找间旅馆住下,等明天帮她弄完证明材料再走。
这时候他们主动离去再好不过,苏君逸也不假意挽留,直接点头称好。
张楚随即进了西房去把周亦铭弄醒,周亦铭还是一脑袋浆糊,他弄了半天也没把嘴上的胶带扯开,干脆四仰八叉的躺倒呼呼大睡。
张楚见状,一把撕开胶带,掏出那来历不明的布。
周亦铭痛呼惊醒,他看了一眼张楚:“你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我不要你了,滚!”
张楚啼笑皆非,他找来一个大些的塑料袋,将周亦铭的衣服和鞋子丢进去,扛起周亦铭就往外走。
周亦铭在他身上时依然满嘴胡话,幸好苏君逸正忙着出去倒垃圾,并没有听见。
倒完垃圾回来的苏君逸,见吉普已在家门前调转了方向,她跑到车旁,与这些人挥手作别。
目送吉普离去,苏君逸转身回了院子里,院子外的垃圾,就等到明天再说吧,大晚上的她一个人到外面收拾,实在是不安全。
锁好院门,苏君逸跑到浴室冲了个澡,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她家院门却忽然被敲响了。
她狐疑的走到院门前:“谁?”
“是我,段振宇。”
“小宇哥,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苏君逸不打算开门。
段振宇却像是喝醉了,他使劲拍打苏君逸家的院门,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说。
苏君逸依然不为所动:“小宇哥,你就这样说吧,我能听见。”
院墙上方依然投来昏黄的灯光,可见村道对面的商店这时候还没关门,明天指不定又要有什么传言了,这段振宇是怎么回事?
可段振宇就是不开口,不但如此,他还加重了拍门的力度。
苏君逸忽然有点气恼,她沉声逐客:“小宇哥,你喝多了吧?赶紧回去睡觉吧。”
“我就不,鹅——我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事,鹅——”门那边的人依然执着着不肯离去。
苏君逸道:“太晚了,明天再说吧,我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