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看完的人留下来向没看的人抱怨,没看的人听看完的人抱怨也跟着抱怨。
随着看完的人和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抱怨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一个沉不住气,干脆用刀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地拉开了一道口子,冲到温故面前。
温故呆了呆,伸手将他的伤口抹了,继续检查。
“……”
那人心满意足地带完好无损的胳膊回去,接受群众检查。
群众看后,也表示很满意,遂回家的回家,排队的排队。
所以,等仲世煌得到温故被投诉的消息,飞马赶来时,事态已经悄然无声地平息。
温故解决上午的病人出来,就看到仲世煌坐在等候的座位上,拿着一块铁抛上抛下地把玩着。
仲世煌见他出来,立刻站起来,将铁递给他,“送给你。”
温故一怔,将铁翻来覆去地看,怎么看也只是……普通的铁。
仲世煌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摊开,铁块放在手心,“不要眨眼睛。”他的手指在铁块上轻轻一点,铁块自动动起来,不消片刻,就变成一辆小金属跑车模型。
“……”温故吃惊地看着他。
仲世煌道:“送给你。”
温故拿着模型,很用力地点头表示感谢。
“喜欢吗?”
继续用力点头。
“那亲我一下?”
温故脑袋一顿,抬眸看他。
仲世煌别开目光:“虎城都是这么表达谢意的。”
温故指指等候位,又指指自己的脸,摇摇手。
仲世煌道:“你说你的病人没有亲你?他们太没礼貌了。作为世青的老大,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替他们道歉,顺便把他们欠你的全都补偿给你。”
温故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脑袋越凑越近……
仲世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面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嘴唇传来冰冷的温度,那双黑漆漆的瞳孔在视线内放大。
两人都呆住了。
治疗站的门突然被撞了一下。
温故一惊后退。
仲世煌咽了口口水,视线胡乱地挪开,摸摸嘴唇道:“就是这样。我们一般都是这样……说谢谢的。你有什么事?”最后一句针对来得很不是时候的耿颂平。
咆哮已苍白无力,耿颂平的内心世界正在被一波又一波的不明飞行物狂轰乱炸!
昨天初见,今天初吻,这样的速度下去,不会直接今晚chū_yè,明天结婚,后天连孩子都生了吧?耿颂平精神世界被扭曲,思绪无法控制地一路狂奔。
“你们……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和小仲先生聊聊。”他艰难地说。
温故摇摇头,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刚关上,仲世煌就挂起笑容,大大方方地搂过耿颂平:“什么事?”
耿颂平将原先要说的事抛之脑后,严肃地问:“你认真的?”
仲世煌道:“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
“你以前是对赵树青认真。”
“现在也是。”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赵树青?”
仲世煌不耐烦道:“我说过,气息,味道,感觉……”
“你见过他的样子吗?”耿颂平截断他。
仲世煌道:“那不重要。我肯定他是树青。”
“我见过他。”耿颂平一字一顿道,“我肯定他不是赵树青。”
如果仲世煌和顾昔两人以正常速度慢慢地产生好感,慢慢地谈恋爱,也许他会像夏季风建议的那样,顺其自然。可是他们的进展太快。仲世煌也就算了,他是将他对赵树青的感情放到了顾昔身上,三年的思念一旦爆发,风驰电掣是必然。但顾昔的态度太奇怪,就算他是同性恋,也不可能一天的工夫就接受了仲世煌。这让他不得不疑心顾昔的背后是否另有阴谋。
仲世煌是世青的支柱,是他的雇主,是他的朋友,他决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侵蚀他。
仲世煌的瞳孔微微一缩,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你看到了什么?”
耿颂平道:“一张被烧毁的脸。”
仲世煌呼吸一窒,目光下意识地望向温故所在的方向,过了会儿,双眼红通通地说:“我知道了。”
耿颂平道:“我的意思是说,他不可能是赵树青。你记得吗?赵树青是中了枪的情况下离开警局,当时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他怎么做到的,现在想想,他应该是觉醒了异能!他的异能有可能就是治疗系。既然他那时候就觉醒异能,怎么可能治不好自己脸上的烧伤?唯一的解释就是顾昔不是赵树青,顾昔的异能觉醒在他的脸烧伤之后。”
仲世煌道:“你忘了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他不想治。”
“你没见过他的脸,我不相信有人能够忍受这样的伤。”
“说不定是因为他心里的伤痕更大。”
“……”耿颂平彻底无语了。和一个钻进牛角尖里的人讲理,就像和犀牛拔河,竭尽全力也是白费心机。
仲世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光想想赵树青这三年可能的遭遇,他胸口就像破了个洞,里里外外都冷得要命。他希望有一天赵树青愿意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他,两人一起将过去拼补完整,然后一起创建未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
耿颂平还没从刚才的话题中回神,敷衍着